她的话像是当众撕掉了向真身上的遮羞布,如此直白、不加一丝掩饰、一针见血地将她所有心思生剖了出来。
向真被她这样一激,哪里能忍得过这口气,盛怒之下,手一扬便要向景年面上扇去,却正中景年下怀,直接飞快握住她伸来的那只手,“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向小姐,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再是向府的人,这伤人的动作,若一不小心失了手,便是要公堂相见的。”
她力气明显比向真要大上一些,这般桎梏住她的胳膊,对方挣扎了好几次都未能脱开,越发羞恼起来,“来人!快来人啊!这里要打人了——”
……
“那可必须要让我看看!——本公子可最喜英雄救美了!”
哪料她几声之下还真唤来了人,却是被阿喜赶回去报信引来的临风。
那房门呼一声被他双手直接两扇一齐向里推开,外面的风和光亮一同唰的“闯”了进来,呼啦啦连带着他的衣襟一起。他又是人高马大的,推门丝毫不收着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不是救兵,反是接着继续来点火的。
向真站在原地维持着与景年对峙的动作,整个都惊呆了。
景年也没想到他来的竟会如此及时,阿喜估计放心不下,一炷香不到便上赶着回去摇人了。
“哎呦喂!两位姑娘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可千万使不得啊!——”
临风一见房中的场景,眉毛顿时扬的那叫一个精彩,嘴上说着劝架的话,两只手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鼓掌,兴冲冲就闪到二人面前。
“临公子!这……这可是你的人?!”
向真瞬间换了副面孔,没几秒就红了眼眶,扬起的手也立时脱了力垂下来,娇弱地委屈道。
临风睨了景年一眼,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啊,这可是我们府上主子身边的‘大红人’,她今天亲自过来,说明我们真的是很重视跟你们向府的这笔交易啊!”
向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从临风口中听闻如此消息,说是晴天霹雳,还是轻的。
临风憋着笑,抖出折扇扇起来,又极严肃地看向景年,“许是生了什么误会?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府中打起来了?我连着两日来这里拿药,看向姑娘跟府上的人待客都是极有礼数的。”
他这么说,又不着痕迹地在强调向府的“好”,外人听起来,倒像是在责备景年了。
“我与向小姐相交甚深,方才口不择言,许是说了几句大实话让她感到冒犯了”,景年有些好笑地配合着临风的表演,语气还是有些勉强,“不管怎么说,这回也是我们求人在先,我先给向小姐赔个不是。”
她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便屈膝先给向真行了一礼。
如此快的反转,把向真又给看懵了。
“你不是来取药的?怎么跑到这屋里来了?”临风根本不在意她们发生了什么,自顾打量了眼四周,一头雾水。
“哦,所以取药不是在这房里?府上的人带我过来,我还以为就是在这儿呢”,景年一脸恍然,“今日我还不止要拿药,还想拜见下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