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摸胸膛,还有心跳。
试试鼻息,也还有呼吸。
那就是没什么事了,自己没有影子,多半也是因为上次被老神婆那一祸害导致的。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死,我明明已经得救了……
手胡乱的往床头木桌上摸,摸到了一块放了好几天的饼干,我手抖地撕开包装袋,把饼干往嘴里噎,企图用这个方式压下心底的恐惧。
一包吃完,又在桌上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了两包新的,不停歇地往口中硬噎。
噎完,灌了两口凉水。
往床上一倒,缩进了被子里。
我的眼睛……会不会是蛇仙家……
把自己吃撑着了,我的心情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气顺以后,我总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发凉,越想越后怕,索性就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一觉缓缓神,等蛇仙大人下次再出现的时候顺便问问他。
只是不知道,蛇仙大人这一走,又得隔几天才能回来。
我嫁的这个蛇仙大人,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样还真像是……守活寡。
不过,也好。
人妖殊途,我们到底是有区别的。
睡到太阳下山,我被门口的铜铃声给吵醒了。
迷糊着掀开被子起了床,我以为是奶奶回来了,正要去给奶奶开门,却在木格子窗棂前看见奶奶从前头牛屋里拿出了一个竹筐,筐子里装的是……
黄纸、白蜡、金元宝。
一张张扇形的黄纸在晚风中翻飞着,奶奶挎上东西拄着一根木棍子不吭不响地就重新出了门。
临走时还细心的关上了院子大门。
这是又去哪里祭路仙了吗?
天凉了,外面都起风了。
我脑袋还昏沉着,看见奶奶又走了,想着她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就乖乖回床上继续趴着了。
睡得头疼脑胀,云里雾里时,也不知道究竟几点了,反正外面天都特别黑了,我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像是吃坏什么东西,中了传说中的断肠草毒一样,等我被疼醒睁开眼,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汗湿了。
疼、绞断肠子似的疼。
我也没吃什么脏东西啊……该不会是下午吃的饼干过期了吧!
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滚烫着,我难受得差些哭出声,想要爬起床点灯叫人,却四肢无力压根没法下床。
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剜心剜肺。
手伸到床头桌子上摸东西,胃里的疼痛愈演愈烈,我汗如雨下地想找灯,胳膊每伸出去一点,肚子里的肠胃就更撕痛一分。
“奶奶,奶奶……”我无助地哭出声叫奶奶,可漆黑的房间里,回应我的只有老鼠的两声骚动。
“奶奶!”我拼尽全力地喊,声音也只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点。
手摸不到灯,我就一把将桌边的玻璃杯子给扫了下来,杯子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
好消息是,这回的动静足够大,足够吵醒对屋觉浅的奶奶。
可坏消息是……我看见了床头被我无意触亮的手机,才七点半,奶奶可能压根还没回来。
唯一的后路大概率是没了,我咬牙忍着腹中的剧痛,手哆嗦着把枕头边上的发光体给极不容易地拿了起来。
身上炙热的汗水一层添上一层,我举起手机,手指颤抖地往上戳,由于举着手机的手在晃,手指头也在抖,所以戳了好几次都没能戳到拨号界面。
好不容易点开拨号了,一个幺刚按上,我腹中又一阵剧痛,刺激得我手上一抖,手机直接擦着床沿掉在地上了。
这种明明能看见救命稻草就在跟前,却无能为力抓不到的感觉,太痛苦难受了。
我不肯放弃这仅有的机会,捂着肚子大口喘着气,用尽全力地翻身,将自己翻到床边。
伸出手臂去捡手机。
但身子重心往床沿外一倾,我整个人都摔下了地。
一阵刺痛从胃部往上涌,直接把我给疼晕了……
本以为晕死过去会是解脱,可隐隐还是能感受到,身体很痛,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
喘气很艰难,吐息很虚弱。
不知过了多久,神志不清时,好像有人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送回了木床上。
“落落。”男人嗓音低哑,把我搂在怀里,温暖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眉梢,抚至我的下颌。“乖些,等会儿就不疼了。”
声音如蛊,诱的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