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卧室床头可爱的兔子灯,我对着满屋乱糟糟的景象,尴尬的心肌梗塞都快犯了。
默默别过头转向墙根,我闭紧双眼头上直冒冷汗。
丢人呐,独居果然会让人变得懒惰,此时此景,简直是大型社死场面啊!
桌子上的护肤品与水杯胡乱堆放着,小镜子面朝下盖在笔记本上,电脑充电线与暖宝宝的插头缠在一起都快打结了,重点是、梳子上还有一把头发呢!
拖鞋乱放,外衣乱丢,被子也没叠,狗窝,给大黄住更合适!
现在只祈祷他不要开我的柜子,不然我怕他会瞬间就想和我离婚,然后连夜跑路……
我正在这头拧着袖子尴尬到浑身起鸡皮疙瘩,纠结得无地自容呢,一扭头,余光却瞥见他竟然去掀我被子了!
我嘞个去!
我一个激灵赶紧扑上去阻拦:“不不不、不要啊!”
奈何,还是迟了一步……
我撞到他背上那会子,他已经伸手把黄色的大白兔棉被给掀开了——
于是,被我藏在被子里的薯片辣条就全部原形毕露了。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尴尬程度比得过被异性男人看见自己床上藏零食,还把食物碎末弄到床单上的吧……
更何况,这个异性男人还是自己刚结婚没多久的老公……相亲相来的老公!
丢人啊,老娘这辈子的脸都被今天这一瞬间给丢尽了啊——
我羞窘地趴在他背上,脸贴着他挺立的脊骨,不敢再看眼前的惨状,煎熬得恨不得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却破天荒的没嫌弃,反还勾唇好笑道:“娘子是属老鼠的么?这么会藏东西。”
我欲哭无泪地探出头:“才不是,我属蛇的。”
蛇……对哦,我竟然属蛇!
他温润展颜:“甚好,娘子与本座,果真有缘分。”
缘分……
这么一说,的确挺有缘分的。
我抬头正想为自己狡辩上几句,可目光却对上了他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
他的银眸里,盛满了如春风拂面的宠溺。
令人瞧着,既安心又温暖。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可为什么蛇仙大人的身上,时刻都散发着暖暖的气息呢。
他的身上,一丝寒意都没有。
发现我瞧他瞧的呆了,他转身,玉指轻弹了下我的脑袋,“喜欢吃,是好事。没什么丢人的,本座不是外人,娘子也不必脸红。”
的确不是外人,但还是很尴尬啊!
“这又是什么?”他拿起了床头柜上堆着的两瓶药,不等我伸手去抢,就转过有说明的那面先看了:“适用于先天性心脏病、心肌梗塞、心血管血液供应不足……是治心脏病的?”
我语塞,刚伸出去的手识趣的默默收回了。
他接着去看另一瓶:“压制精神疾病的药物。”视线往下,扫了眼柜子上剩余的几只小药管:“安眠药,还有治神经衰弱的药。娘子……你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破罐子破摔的靠他身上老实回答:“八年前吧,有一天晚上突然心口疼,疼的很厉害,那时候舅舅他们不管我,我也没去瞧过,就放任心疼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
上大学以后我在外干兼职赚到一点钱了,就去医院查了下,医院说是心脏病,开过几瓶药,可都不管用。
这药是我自己随便在药房拿的,有一丢丢的用处,最近两年发作的比较频繁,次次都是用它压制的。
我的心脏病总是会在夜里发作,所以这些常用药,就一直放在床头,比较方便。
精神疾病,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那时候我频频做噩梦,总是梦见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奇奇怪怪的人。
对了,我室友以前说,我只要生病睡着就会说胡话,然后说过什么,醒来就全忘记了。
前两年头疼的厉害,医院查过,中医也治过,最后都说是精神疾病,可能是压力太大,也可能是有什么心结没解开,反正就是身体承受不住,就疼了。
至于其他的安眠药精神衰弱药,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以前想过,我一个人住,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还能吞点把自己解决掉……
当然这都是前几年的想法了,我现在可惜命了。”
他听我说完这些,放下药瓶,回身便把我搂进了怀里,温柔相待:“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为夫疼你。”
我昂头问他:“你不嫌弃我是个病秧子?蛇仙大人,你好像和别的仙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本座当然不嫌弃娘子,对本座来说,能这样静静陪在娘子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他勾起我的下巴,习惯性的吻我嘴唇,舔了下我的唇珠,和我唇抵唇,暧昧的说:
“本座觊觎娘子,很久了。能把娘子弄到手,甚不容易。”
我怔了下,痴痴看着他这张帅到没边的容颜,神使鬼差就问了句:“那你去年,为什么不直接娶了我?”
他一愣,眸光渐凝重。
我以为是问到了他的禁区,赶紧心慌补救:“那个,我没、没别的意思,我胡说的,你不用回答。”
“担心什么。”他搂在我腰上的手一紧,目光温柔似水,用力啃咬了我一口后说:“去年,本座在闭关,怕自己的蛇身吓到你,才没来找你。
月初娘子出事,本座才刚出关半个月,本座得知娘子的消息后就立马赶去找娘子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本座对娘子有多喜欢么。”
“蛇闭关,是冬眠么?”我轻轻问。
冬眠的蛇仙是容易内力不稳,一不小心就现出原形了……
他密长的睫毛扇了扇,“嗯。”
拉过我的手,往他那结实紧致的胸口按了去,他不安好心的眯着眼挑逗我:“娘子喜欢吗?”
我一抖擞:“啥、啥?”
他老脸不红的唇角噙着笑意问:“为夫的身子,娘子不是很喜欢摸么?现在给娘子摸。”
我鼻尖一热差些鼻血又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