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刚才突然那么激动有我土狗没见过世面的成分……
“那、这么多钱,是你存款的……几分之一?”我纠结地抽了抽眼角问他。
他接过我手里的红包,把支票重新塞进去,再强揣我兜里,淡然若风道:“算不上几分之一,这是天界给本座发的今、去年一年的俸禄,从现在开始,本座每年的俸禄,都留着给娘子当压岁钱,娘子拿去买糖吃。”
“一年的俸禄?!”我觉得脑子嗡嗡乱啸,不确定地又问一遍:“一年的工资?”
他颔首:“嗯。”
我,大吃一惊!
缠着他问:“你们天界发工资这么大方吗?一年九千多万工资,你们天界还缺人么?我觉得我天赋异禀,还是可以跟着你修修仙的,嗨我绝对不是为了你们神仙的工资,我就是比较享受打工的乐趣!”
他忍俊不禁,提着我的衣领,把我裹严实些,“小傻猫,天界发俸禄是按照品阶高低决定的。一个凡人升上去的小仙才几两碎银,你老实做蛇王后,每年坐享夫君的千万工资不香么?还不用打工伺候狗老板。”
对哦,当神仙工资高快乐,当神仙的老婆白拿千万高薪更快乐!
“本座压在天地银行还有不少存款,前两日,本座已经将娘子的名字添了上去,以后那些存款,就交由娘子来管理了。”
“你把钱、都交给我管着了,你自己呢?”
“本座现在已经有老婆了,自古以来皆是男主外女主内,本座负责努力赚钱,娘子负责看好家底,闲暇时间,本座还可以陪娘子赚赚外快。”
“我是说钱不在你自个儿手里的话,你要是有用钱的地方会很不方便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辛苦娘子,帮本座付钱了。本座的余生,全靠娘子养活了。”
“可、”
“别可是了,乖一些,再耽搁就要错过吉时了。”
“啥……”
糊里糊涂被他扯住胳膊瞬间挪移至一片火光不太明亮的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抬头,却看见深蓝且布满繁星、密云厚重处匀出片片淡青亮光的天空下,耸立着一座挺拔巍峨,繁花团簇的九层古建筑高阁,高阁飞檐层叠累上,每一只上扬翘起的屋角都悬挂着一盏贴了双喜的红灯笼。
九层高阁层层窗棂皆被烛火映衬得明亮温暖,楼阁最顶层有条条红绸垂泻而下,火红的长绫在清凉的晚风中翻卷飞舞,翩然向八方扬去,场面颇为壮观养眼。
窗上贴着喜气的红窗花,仔细瞧着,窗花上的图案好像是一对男女的影子,男人广袖红衣,手持红绸,红绸的另一端,牵着头戴凤冠,身披厚重喜服的娇俏女子。
每一个窗花上的图案都是这一对男女,只是姿态各不一样,有的是男人拥女子入怀,与女子一同凭窗挑灯。
有的是女子执扇,娇羞地与男人对立,两人相视,皆是面容含羞……
还有男人抬手为女子卸珠钗,后面一幅是姑娘秀发及腰,男人拿着一朵桃花,欲簪姑娘鬓边……
窗花在窗内烛火的映照下,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虽是一笔一笔描绘,再一刀一刀剪出来的,可贴在古色天香的窗棂上效果丝毫不亚于一幅幅精心晕染过的古画。
那窗花上的男女,应该就是一对新婚夫妻。
高阁是建在一片彼岸花海中的,四面皆是烂漫火热的摇曳曼珠沙华,烛火的余晖倾撒在楼阁附近的花盏上,衬得那一片片红花微微泛着金黄。
风起,红绸飞卷,红花漫天飘摇。
楼阁正前方的花地里被石砖砌出了一条长道,长道直通花楼正门,雕梁画栋的气派高门上,悬着一副金牌匾,上用遒劲毛笔字体写着:鸳合楼。
嗯……看这规模的确像客栈,但今晚这场景,忒喜庆,忒红火,有点像谁要娶媳妇在里面摆酒结婚。
“这些是客栈自己布置的,还是你要求的?”
眼前的楼阁,喜气的有点像上清的风格。
果然,他浅浅答了我一句:“自然是本座要求的。”
嗯,我家上清的确是个比较注重仪式感的男人!
“审美不错,不过……这布置未免太喜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打算在这里娶老婆呢!”
他闻言,忽然扭头看我,很认真的问了我一句:“之前你我都没办酒席,连天地也不曾拜过,成婚的流程缩减到了只穿了个婚服,圆了个房便罢了,该给你的仪式与尊重,本座都未能给你……你遗憾过么?可有觉得,本座在这方面,太亏欠你,可有想过,同本座讨个补偿?”
我怔怔的与他对视,眨了眨眼。
我应该是……说错话了吧。
让他误以为我提结婚这一茬实际上是在向他索要补偿?
我赶紧摆手,焦急解释:“没没没,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我并不觉得咱们俩的婚礼简陋,聘礼下了,红烛点了,你给我的那身漂亮嫁衣我也穿过瘾了,而且……咱俩也已经在那晚做了真夫妻……
拜天地什么的,现在谁结婚还刻意在乎这个,什么仪式与尊重,我是真心实意的觉着你都给过我了,我没有遗憾,更没有想找你讨补偿的意思,我只是说这个客栈的布置,像是谁要结婚……”
他拉住我的手,眸光真挚的告诉我:“的确是要结婚,咱俩结婚,本座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