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城外的流民的吃上了两顿实实在在的饱饭,每人都对安通从心底里感激。
但与此同时,流民中有人有意无意的将先皇出殡之日新皇滥杀流民之事传播开来。
顿时,吃饱了的流民开始咒骂新皇残暴无道、不顾百姓生死,歌颂安通爱民如子。
连续三天,安通都准时出现在粥棚,每次的粥都是实实在在的浓粥。
然而在第四日,流民照旧前去领粥,但此次领到的粥却变得十分稀淡。
安通满脸悲痛的站在粥棚之前,很是无奈的对着流民深深行了一个拱手礼。
经过这三天,所有的流民对安通的尊敬之情已达到一个顶峰,看到安通做出如此举动,一个个全部慌张不已。
“丞相大人,您这般我们可受不起啊,”一位端着稀粥的老妪说道。
安通看着那位老妪满脸都是歉意,“是本官对不起大家啊。”
“丞相大人,您待我们如此好,怎会对不起我们,”人群中一道男子声音传出。
安通再次看向人群,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站在安通旁边的一位精瘦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十分的愤恨,“大家有所不知,朝廷下发的粮食有限,为了让大家吃饱饭,这些粮食是安丞相挨家挨户去求来的,如今粮食所剩不多,但那些富人却不愿意再出粮了。”
“住口,”安通厉声呵斥着精瘦男子,“是本官没用,是本官对不起大家。”
精瘦男子抱不平的哼了一声,默默的退到安通身后。
站在安通面前的流民看了眼自己碗里稀了不少的粥,脸上满是感动和感激,连手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随即缓缓的跪了下来,“谢谢丞相大人,草民喝这个粥就可以了。”
跟在这流民之后的其他人也都缓缓跪了下来,一个个齐声感激的喊道:“谢谢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永乐安康。”
看着齐刷刷跪在面前的流民,安通和侧后方的精瘦男子相视一笑,随即连忙弯下腰将面前的流民扶了起来,“快快起来,大家快快起来,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那精瘦男子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大声喊道:“大家排好队来领粥。”
安通走到粥桶面前,接过排在前面流民的碗,用勺子盛了满满一碗粥。。
接过安通递来的碗,那流民感动不已,“谢谢丞相大人。”
安通假装苦笑的摇了摇头,“不够再来。”
虽然今日的粥稀了不少,但所有的流民多没有怨言,反而对安通的感激之心更上了一层楼。
虽然城外已设了粥棚,但为了防止流民进城,所以城内和城外还是暂时不予进出,京都城内还是显得有些清冷。
最受瞩目但还未开业的风华楼里,杜潇然和慕容明宇正在推杯换盏。
杜潇然满面愁容,一杯又一杯的将面前的酒喝下肚中。
慕容明宇无奈,只能用手中的扇子按住杜潇然的酒杯,“杜兄,今日你喝了不少了。”
杜潇然一把推开慕容明宇的扇子,拿起酒杯又是一口喝尽,左手手肘撑在桌上,面色潮红的看着慕容明宇,“表哥死了,姑姑也被打入冷宫,杜家的生意能被抢的都被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明宇知道玉青慕还没死,但他却不能说,只好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杜潇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好起来的,宫里的人不会让杜家好过的。”
“你还有风华楼。”
杜潇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风华楼我不会再参与了,我不能连累你和半夏妹妹。”
看着杜潇然这般消沉,慕容明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是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你去看看县主?”
杜潇然摇了摇头,再次拿起酒壶想要到一杯酒,但只倒了半杯,酒壶中就没有酒了。
“拿酒来,”杜潇然将酒壶重重的放在桌上,带着浓浓酒意的喊道。
旁边伺候着进宝拿着一壶新的酒想送上去,却被慕容明宇抬手制止住了。
杜潇然已经无力用手支撑身体了,直接趴在了桌上,嘴里还喃喃的喊着:“酒,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