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子!别在屋里捣鼓你那球啦!”干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吓得他差点腿软跪下去!
什么鬼?
回头就看到那奶奶冲一扇房门大声嚷嚷,还拍了几下。“出来吃饭!饭要凉了!”说着,奶奶猛地转过来盯着他。
林致像被蛰了一样,猛然醒悟过来!
声音!
他进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出过声音!
汗珠顺着指缝流进嘴里,他这才尝到喉间的腥甜。
迅速捂住嘴,他赶忙闷声喊道。“知道啦知道啦!”
奶奶盯着他,伸手拧开门,又哐的关上!然后便重重的向桌子走去,拉开椅子发出的尖锐声音。
他看着面前这估计快有70岁的老太太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嘴都合不上了。
就离谱!
她怎么想的这么细?
不对!
林致转身赶紧看向猫眼,门外的男人已经走到了楼道边上。
哐!随着一声震响,楼道彻底重归黑暗。
但是他最后看到了!台阶上站着第三个人!
虽然没看清,但他敢确定,就是站在绿化带里的那个人!
“先回去吧…”模糊不清的呢喃声传来。
伴随轻轻的摩梭声,三个人在黑暗中离开。
直到空气恢复寂静,林致才敢放松一点,倒退几步,手拄膝盖,任由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大口呼吸着。
“还没走远呢,不过小点声说话他们听不见的。”干哑的声音传来,像漏了气的风箱。
林致猛地转头,看向那个餐桌边坐着的老太太。他现在才有心思观察他所在的屋子。
以前白天时候,他从门缝里看到的应该就是贴满墙壁的黑底黄花纹的壁纸了,整个屋子几乎全都是黑色的装饰,地板红的发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地板浸透了多少人的鲜血。没有沙发,客厅正中间就摆着一条长长的餐桌,外加八个椅子。
这是这间屋子唯一的颜色明亮的家具,浅浅的梨花木色,看光泽就知道价格不菲,只是和这屋子显得非常不相称。
其中一个椅子被拉开,老太太就端庄的坐在上面,抿着嘴看着他肆意打量。
林致感觉有点尴尬,直起腰来。
“奶奶,谢谢你啊!”
不过你怎么能做到这么配合我演的这出戏的?
这句话他没问,但老太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
“哈哈哈!”似乎张口笑出的声音如锯木头一般,也污了她自己的耳朵,她皱皱眉停下来。
“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常在看你,你才敢敲我的门么!”
呃!
虽然有点尴尬,但是对方一脸不屑骄傲的表情是啥意思?
你一老太太天天偷窥他被他发现了,难道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么?
“至于我是谁,你不用多问,不会害你就是了。”老太太似乎有点困了,摆摆手佝偻下去,好像刚才端庄挺拔的样子从来没出现过。
“他们离开了,你可以回去了。短期应该不会来,你可以放心。”
林致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拉开门离开,临走时又真挚的道了谢。
他还有很多的疑惑,确实需要自己理一下。
而且!
他三步化两步窜上楼,猛地打开天台的门,却差点和守在门边的阮哥儿撞上。
“阮哥儿!”林致大叫一声抱住地上摇尾巴的狗子,“你没事太好了!”
幸好!幸好他平时都把阮哥儿放在天台上,为了方便上厕所。
阮哥儿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摇着尾巴钻进他怀里,细细嗅着。
他带着阮哥儿回了家,家里确实没有一处完整的,他之前上锁的箱子全部碎裂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歪歪斜斜靠在地上的毛绒兔子,脖子上漏了个大洞,棉花大朵大朵的涌在外面,沾了灰和水,像挤破的瘤子,恶心极了。
林致捡起地上的照片,细致的擦干净,盯着看站了半响都没说话。阮哥儿趴在床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呼。
摩梭了掐的微微破裂的掌心,他现在觉得,他的战斗植灵很好。他要考上高等学校,今天的信息太多了,他需要好好捋捋。
但无论怎么说,他好像陷入了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的危险中。所以他要最快的获得自保能力。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完全损坏的东西都被他收拾扔进了垃圾箱。这次有人帮助,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是夜。
林致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中央,睡得极为不安稳。月光洒在他脸上,照的他脖子以下通红,但脸色却煞白。
嗡……嗡嗡。
突然,少年脖子上的吊坠开始一闪一闪的散发出微弱的红光。仔细看去,这光竟是项链里面的那颗不规则红球发出的。
“唔…”眉头轻轻皱起,少年身上竟然有细如丝线般的红色从少年的心脏处向外蔓延开来。林致感到心中燥热,迷糊着将被子掀开大半,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阮哥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了起来,一双杏仁般的眸子紧盯着床上的少年。
红线继续蔓延形成诡异狰狞的暗红色树状脉络,在这有自动恒温系统的屋子里,少年的身体竟开始大量发汗。
瞪!
林致猛地瞪大眼睛!“呼!呼呼!”
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