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死了自己儿子的母亲，他不敢回去看他，可是他很想他……

从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要回去。

今天是他去看房的日子，半年来的漂泊让他的心变的有些恍惚，他想安定在此，不断的赎罪来度过自己的余生。

然而……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手机，程意两个字在不断的跳跃。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接听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接通，程意也是一愣，还未等他开口，程祁沙哑的声音就传来，“颜颜……还好吗？”

程意看了下沙发上愣愣的颜颜，“不好，从你走后，他就没有笑过。”

程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爸让我喊你回来，他说他不怪你。”程意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如果觉得让颜颜同时失去爸爸妈妈对他以后的成长很好，你就别回来了。”

“我……”程祁一时语塞，顿了一下才开口，“你们两个可以帮我照顾他，他和你们更亲。”

听到他的话，程意笑了，“程祁，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傻？颜颜需要的是爸爸好吗？他和你不亲？从你走后，任凭我们再逗他，他都没有笑。”

程祁无话，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他。

“对不起。”良久，他沙哑着嗓子和程意说了三个字。

程意没有说话，程祁对他做过的事情他可以原谅，但他曾经伤害过轻晨，这一点，他不想原谅。

程祁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原不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去抉择。

“你告诉爸，我回去。”他看着面前的雕像，那个小孩笑着的脸庞已经逐渐和颜颜的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