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董伯娘,您只要以我和董斌的意愿为主,取消这门亲事,那就足以对得起我爹娘,也顺了董斌的心意。”安楠娓娓道来,说得董父董母都软化了态度。
“还有啊,董伯娘,董斌这么反对这门亲事,说不定是因为他有了心上人了呢!他在上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定在那里认识了许多不凡的大家小姐,要是谈了恋爱也不出奇……我听说上海有许多乡绅名流,他们都很开明,准许自己的女儿自由恋爱的……”安楠用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暗示董斌在外面很可能吊了一个大家小姐。
董父董母一听,果然眼睛都亮了,他们董家在这个乡镇只是个小有家产的乡绅,跟大上海那些巨商名流比起来就根本不入流了,因此当听到董斌有可能和有钱或有权的大家小姐谈上了恋爱之后,他们顿时就激动了。
如果自家儿子娶了一个在大上海有钱或有权人家的大小姐,那他们董家岂不是能跟着沾光,一飞冲天了?哪里还需要蜗据在这偏僻的小地方?
于是董父董母对安楠与儿子的这门亲事立刻就不放在眼里了,反而还嫌弃起来,毕竟一个孤女与大上海的大家小姐比起来,有脑子的都知道选哪个。
董父轻咳了一声,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貌岸然地说:“既然你们俩都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咱们也不强人所难了,要是实在不行,就把之前两家交换的定亲庚帖和信物换回来,这门亲事就作罢。”
“当然,就算阿楠你当不成我们的儿媳『妇』,也照样是咱们董家的女儿,我们一样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来疼的。”董母生怕安楠觉得自己太势利,又打了一张感情牌。
安楠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来,对董母说:“董伯娘的疼爱阿楠的心思,阿楠都是知道的,阿楠对此感激不尽。”
又表演了一番后,安楠终于脱身离开了。
安楠这次附身的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但过得也并不算落魄,因为原主的父母过世之前,变卖了家产,把原主托付给了董家。
董家和安家同是这个乡镇的乡绅,两家有通家之好,所以安母和董母一同怀孕后,便为各自的儿女指腹为婚。
只是当原主五岁时,安母因病去世,安父原本身体就不好,爱妻去世后更加衰弱,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他不放心自己年幼的女儿,于是变卖了家产作为抚养费用以及嫁妆,交付给董家,让董家养育自己的女儿,等到了年岁,就让女儿和董斌成亲。
安父一片爱女之心,把什么事都为女儿算好了,女儿在董家长大,那就能和董家一家人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等和董斌成亲后,也就不会有婆媳问题,而且又和丈夫青梅竹马长大,那成为夫妻后也必然相处融洽,如果没有意外,原主就会像安父预想的那样过得很好。
然而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董斌长大后到了上海求学,接触了新式教育,见识了各种泼辣大胆的新式女子,就开始嫌弃起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认为她愚昧落后、不求上进,配不上自己,不肯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