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怔了怔,没想到他似乎对自己很有感情,可是,他不是风流多情的浪子吗?
一个前女友无数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对自己交付感情?他不是很洒脱的吗?他以前可从来没表现出很爱自己的样子啊?
“你……我们不是只是玩玩的吗?现在为什么又来质问我?”安楠疑『惑』地问他。
“谁说只是玩玩的?”展知洲狠狠地盯着安楠,心中窝火又委屈,明明他都断了其他的花花草草,只与她一个人交往。
“见面不久就直接上床,要是正式交往的话哪里会这么随便?我以为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寻常的男欢女爱,并不是认真的。”安楠冷静地说道。
展知洲被噎了一下:“虽然开始不是很好,但后来我们不都很合拍吗?怎么能说不是认真的?”
“难道你和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不合拍吗?”安楠说,“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我很绝情,但我还是要说,抱歉,在我的人生规划里,并没有嫁给你这一项。”
展知洲浑身一冷,心中如千万根针在刺,密密麻麻的痛。
良久,他苦笑一声,说:“难道这就是报应?当初我伤了许多姑娘的心,如今就被你伤透了心,终于也体会了一番爱而不得的滋味……”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他说完这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安楠看着他挺拔而落寞的背影,有些惆怅,她以为大家都是走肾不走心,没想到展知洲却认真了,感情债最难还,虽然自己是无意中欠下的,但安楠且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毕竟她是被爱的一方。
不过现在看来展知洲也放弃了,这样就好。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也许可以离开这里了。
展夫人上次给安楠的谢礼很丰厚,一大笔钱财,足够安楠安安生生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但安楠并没有留着它的意思,她把这笔钱财捐了出来,给抚孤院的孤儿改善生活。
她亲自监管,扩建了拥挤简陋的抚孤院,让这些因战争而成为孤儿的孩子能穿上新衣,吃上饱饭。
完成了抚孤院的事情后,她跟军医大学递交了辞呈,交接事项完成之后,她就直接离开了徽省,并没有知会展知洲,毕竟已经分手,已经没有必要再打扰他。
安楠背着一个小包袱离开,就像当初她来徽省的时候一样,果然是了无牵挂,来去自如。
她离开时城里正因为展少将娶亲的事而热闹无比,传说王小姐的嫁妆很多,布行、衣行和首饰店的生意因此旺得不得了,赚得盆满钵满,爆竹店、酒水店的老板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巴不得王小姐和展少将的亲事办得更盛大……
“她就这么离开了?”展知洲坐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询问面前的人。
“是的,安小姐从学校里出来,直接出了城,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那人恭敬地回答道。
展知洲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定定地看着窗外出神,想起当初自己奄奄一息躺在泥泞中,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想起昏暗闷热的帐篷里,灵活地为自己换衣服、给伤口上『药』的人;想起多少个芙蓉帐暖的春宵里,『迷』离媚『惑』的杏眼和殷红饱满的唇……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忘掉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