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啊,你这样不出去找工作不行的啊,我的退休金不剩多少了……”头发花白的范母一脸为难地拉开盖在儿子头上的被子,说道。
范嘉业一把抢回他的被子,不耐烦地说道:“找什么工作?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个个都猖狂不已,根本不会让我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那些大公司的老总认识你才会这样对你,但那些小公司的老板不太认识你,你去那些公司工作应该可以吧?”范母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知道自己儿子从人上人一朝沦落为身负巨债的失业人士,心里的落差不可能不大,但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儿子这样一蹶不振下去可不行。
“那些破烂公司,一个月只有几千块,以前我吃顿饭的钱都不止这个数!”范嘉业冷哼道,全然忘了他现在连破烂小公司都没有了。
“那不是以前吗,现在我们没这个条件了,只能将就一下了,儿子,妈妈知道你想东山再起,但是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的,你得先蛰伏下来,接受现在的状况,找一份工作,再慢慢来……”范母苦口婆心地说道。
她作为女人,在这种艰难的时期,反而显露出了难得的韧性,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尽自己所能来给丈夫儿子支持,竭尽全力照顾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能安心到外面奔波。
但是她没有被打倒,她的丈夫儿子反倒一天比一天崩溃堕落了,他们从生下来就是人上人,一朝败落,便受不了嘲讽欺辱,放不下身段请求帮助,于是理所当然处处碰壁,不可能找到人出手拉他们一把。
如今他们干脆破罐破摔,都根本不出去想办法了,反倒窝在家里,不肯接受事实。
可怜范母不但得出钱出力养无所事事的丈夫和儿子,还得关注他们的心里健康,开导他们,身心俱疲,保养良好的容貌一下子就衰老了许多,成了普普通通的老妇人。
而另一头,卫曼曼寻找范嘉业无果,家里孩子又小,得整天照顾着,卫父的伤也终于养得差不多,从医院出来了。
于是一家七口人就住在那个狭小的出租房里,憋屈又难受,龙凤胎经常哭,一哭卫父就开始咒骂,骂卫曼曼不知廉耻未婚生子,骂卫母没用,窝囊……
“小叫花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们扔出去!赔钱货,小贱人,死了吗?连孩子都看不好……去找你们那个爹去!他是大老板,去啊,还窝在这里干什么!”卫父暂时还不知道范嘉业破产负债的事情,骂骂咧咧的要赶卫曼曼去找孩子的父亲要钱。
卫曼曼默默地哭着,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轻轻摇晃,眼神呆滞,毫无焦点,像是个木偶一样,她已经完全被范嘉业破产这件事打倒了,如果能找到范嘉业,那她还有主心骨,想着能依靠一下孩子的父亲,虽然范嘉业已经破产,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会留下点什么吧?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根本找不到范嘉业,于是母凭子贵的梦想破灭了,还留下了两个拖油瓶,如果没有两个孩子,凭她年轻貌美的资本,还能攀上有钱人。
但是现在她有两个孩子,又因为照顾孩子而无法维持容貌,想要找有钱人都没有办法,除非她想要抛弃两个孩子,但是现在到处是摄像头,她想把两个烫手山芋扔掉都没办法,只能自己养着了……
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安楠劝告她生孩子要好好考虑的话了,可惜她当初只觉得安楠冷酷无情,养孩子就只会算钱,一点都不理解她的爱情……
现在好了,她终于体会到爱情留给她的“后遗症”了。
“女儿啊,真的没办法找到范嘉业吗?”卫母忧心忡忡地问道,愁眉不展,家里已经有卫父一个病人了,还要照顾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不说卫曼曼,她自己都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