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剑衣很不凡,不凡到让林凡都为之惊讶,他一身白衣不着凡尘一点人烟,每与林凡把酒论道之时,往往能发出一两句引人深思之语。他与林凡一边行遍山川,一边体悟大道人生。
忽有一日,他们来到一处山涧之前。
谢剑衣停住了脚步,忽然叫住了林凡。
“林兄。”谢剑衣生得一副好面貌,面若珠玉,眉似剑锋,双目有神,整个人像是一把出尘的剑,十分不凡。
“怎么了,谢兄?”林凡疑惑问道,他感觉谢剑衣喊住他定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他跟谢剑衣相处那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谢剑衣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知林兄可曾听过,这世间有一汪泉水,白日为不老泉,夜晚则为轮回泉。白日喝他一口,便可青春不老,永在巅峰。夜晚只需小饮一杯,便能再活一世!”谢剑衣淡淡的笑道。
“嗯?这世间还有这种神奇泉水?”林凡不敢相信有泉水能让人喝一口便能青春不老,亦或是再活一世。即便他自己就已经掌握了空间和时间两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想来林兄也该知道了,我其实并非此界之人,我乃是来自于另外一界。”谢剑衣说道。
“另一界?小世界么?”林凡虽然猜测到了谢剑衣可能非此界中人,但却又不觉得谢剑衣像是小世界中的人一样。因为谢剑衣的气息太不一般,太超尘了,简直宛若凡尘仙一样。
“不,并非林兄你口中所言的小世界,而是来自更为久远的一个世界。”谢剑衣取下腰间的葫芦,满饮一口酒之后,他才接着说道;“那个世界在数十万年前就跟此方世界分隔开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才从那个世界中过来。在我属于的那个世界里,真龙,飞凰不足为奇,武道之极,乃是突破天道限制,达到长生的武神境。那神泉的传说,便是我在那方世界中听闻的。”谢剑衣说道。
“既是如此,那谢兄你又为何突然与我提起这个?”林凡对谢剑衣的来历有些吃惊,毕竟说是来自一个更为久远的大世界之中,这实在让林凡难以相信。竟然还有比他经历过的那个幻境世界更大的世界!
天昏黄,地荒凉。风凄凄,雨迷离。
荒城之地,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尸骨,一幕幕景象在诉说当年此城的繁华,一幕幕景象在哀叹此城如今的破败。
大秦之北,有一山,其名为邙山,山下有一城,其名曰酆都。
昔年,酆都繁华,可比大秦国都,其景色瑰丽,城民朴实,又因此地所处大河之旁,故而农事兴荣,种种原因,让酆都一时之间在大秦王朝声名大振。然而,五十年前,这个让人神往的一个地方一夜之间变为世人谈之色变的鬼域。
有人言,那是一场毫无前兆的疫病,也有人言,那是一场恶鬼的阴谋。然而,在此地从此变为鬼域之后,其间种种却是没有再深究的必要了。
这一天,谢剑衣与柳月璃行至此处。
谢剑衣背负着剑匣,柳月璃背负着桐木琴,自谢剑衣将柳月璃从大秦之军中带离出来后,他们就一路向北,来到了这酆都。
“公子,这里便是酆都了么?”柳月璃眉头轻皱,眼神中似有担忧。
“不错,此地应是酆都无误了。想不到当年盛极一时的酆都也会落破成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世道无情啊。”谢剑衣解下腰间的葫芦,饮了一口酒。
“公子,月璃曾听闻这酆都乃是鬼域,这世间难不成真有鬼神?”柳月璃此时心中也是起了疑问,鬼域之说,究竟是子虚乌有,还是有据之言。
只见谢剑衣轻笑不语,凝神看了许久眼前的酆都败景,才缓缓张口;“鬼神之说,我也不甚清楚。不过这酆都城就在眼前,是否有鬼,去看看便知。”
柳月璃一听,当下就绷紧了心脏,身体不自觉的就朝谢剑衣身边靠了靠。
“怎么,月璃,你很害怕么?”谢剑衣笑着问道。
柳月璃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禁略过一丝羞涩;“让公子见笑了。”
“呵呵,谢某可不曾取笑哦。这人活着,难免就会有欠缺的地方,仅仅是害怕鬼神,这又哪里值得笑话了。”谢剑衣淡淡的说道。
“公子也有害怕的东西吗?”柳月璃闻言问道。
“我?或许有吧,又或许没有吧,谁知道呢。”谢剑衣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酆都城依山而建,邙山位于其间,高耸挺立,山间隐约有雾气弥漫。
寂静,阴森,在无人的街道上,偶有尸骨散落在旁,枯树上时有乌鸦在呱呱而鸣。
“这偌大的酆都城,竟会变成这样一座死城,真是可惜了。”谢剑衣蓦然感叹。
“是啊,先前途径的河流不知为何会有淡淡的黑色,当真诡异得很呢。”柳月璃也在一旁心生感慨。
忽然,一团黑气袭来,笔直的朝着谢剑衣和柳月璃冲去。
“小心!”谢剑衣左手揽过柳月璃的肩,右手双指一并,一道剑气如离弦之箭刺入那团黑气之中,黑气立马爆散开来,瞬间化作虚无。
“月璃,你没事儿吧?”谢剑衣松开了柳月璃,轻声问道。
“公子,月璃没事,只是那黑气是?”柳月璃强颜笑着,只是小脸一阵煞白。
谢剑衣思索着便皱起了眉头,那黑气他也是第一次见,只是记忆中有一些关于这黑气的描述,谢剑衣也拿不准那黑气是不是他所听闻过的东西。
“我也不知这黑气由来,不过那黑气极为阴邪,想来要是入了人体,那所入之人必死无疑。”
就在两人对那阴邪之气的由来产生疑惑的时候,一段歌声传来。
“雨落流霜,叹天时已凉。
残阳昏黄鬓染霜。
几度思量,何时能归乡。
问君能有几多长。
辗转眼前,昔年已遥远。
终日思君不敢忘。
独立沧海文学网,难解心中惆怅。
唯赋歌,话一曲凄凉。
临行前,许君再十年。
寄寒衣,不知人何去。
只愿君荣归故里,妾愿再舞绫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