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因为自己倒霉,所以想让无辜的人都跟着一起不幸,这是缺乏同理心的表现。
况且,葛泰宁就算再不幸,至少他还好好活着。
而孟娅楠和程大福呢?
一个16岁的高中生,在校成绩优异,本来有着大好光明的前程,一个善良淳朴的好人,上有老下有小,是一个家庭的主心骨。
他们的无辜枉死,又让多少人陷入了不幸的深渊?
魏清颂面容冷寂,乍一看,倒是和陆景明平日的表情有几分相似。
“失去学业,失去工作,你大可以知耻而后勇,只要你有心,有很多机会可以改变你的命运,而你却选择戕害别人的性命,损人害己,还将自己形容成受害者,像你这样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魏清颂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继续和葛泰宁交流下去,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给自己徒增烦恼。
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葛泰宁的选择是去伤害别人的性命,以此泄愤,而不是想办法维护利益,这样的人,从骨子里就是冷血自私的,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所以又何必白费口舌。
一连杀害两条无辜性命,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魏清颂离开审讯室,陆景明自然毫不犹豫追了出去,对审讯室外的小宋陈晋扬手示意:“剩下的,交给你们去审。”
陈晋回以一个“我都懂”的眼神,脸上不由得出现了迷之微笑。
魏清颂站在走廊,双手交叠在栏杆上,目光望着远方。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魏清颂深吸一口气,歉疚地看着他:“对不起啊,我又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是在气葛泰宁……”
“没关系,我都懂。”未等她说完,陆景明便嗓音轻柔而和缓地说道,“在我面前,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魏清颂把玩着指尖,轻轻叹出口气。
“书上说,心理学家大都敏感,这样才能从微末之处找出不同寻常的地方。”陆景明来到她身旁,背过身倚靠在栏杆上,侧过头看着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完全理解你。”
魏清颂也侧过身,单手撑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看他:“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心理学了?”
“说实话,我对那些枯燥的理论的确不太感兴趣,自从你以心理学家的身份回来后,我就尝试着去涉猎了一下。”他顿了顿,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笑意,“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
好的、坏的、错过的,或是遗憾的,他全都想知道。
魏清颂心神一颤,纤长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她认真地看着陆景明,良久才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你还会接受我吗?”
陆景明随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说什么傻话呢?你就是你,难道还能变成别人不成?”
魏清颂故作轻松地笑笑:“那可说不准,你没看那些修仙小说吗?万一我被人夺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