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横注意到了徐少棠的眼神,心中猛然一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心中起伏不定,但秦纵横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保持着若无其事的微笑带徐少棠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秦纵横的办公室中,徐少棠依然保持着那种想要看穿秦纵横的眼神,他那犹如针尖一般的目光看得秦纵横心中有些发『毛』。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你这么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秦纵横在茶台前坐下,一边泡茶,一边向徐少棠说道。
徐少棠走到秦纵横的面前坐下,微微叹息一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酒疯子坟前的那坛老酒是你埋的吧?”
听到徐少棠的话,秦纵横那泡茶的手不由微微一抖,茶水洒落而出,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恢复正常,微微点头说道:“你不是说他嗜酒如命么,那一坛老酒,也算是我对他的感谢。”
“感谢他什么?”徐少棠望着洒落到茶台上的茶水,说道:“感谢他杀了夏禹替怜心报仇?还是感谢他直到身死都没有将顾家血案的始末说出来?亦或是,你心对他有愧?”
当徐少棠的话说出来之后,秦纵横手中的茶壶蓦然停住,迎着徐少棠那猎鹰一般的目光,脸上那镇静自若的神『色』再也无法保持下去。
“你都猜到了?”秦纵横将手中的茶壶放到茶台上,兀自端起只倒了小半杯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望着徐少棠说道:“你故意在酒疯子坟前说出他嗜酒如命的话,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我,是吧?”
如果之前秦纵横还有些不明白,但当徐少棠说出其猜测之后,秦纵横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他终究还是没能将这件事情瞒住,就算酒疯子对那件事守口如瓶。
原本他是可以隐瞒下去的,只是,在见到酒疯子的尸体之时,即便内心强大如他也无法掩饰心中对酒疯子的愧疚。
徐少棠没想到秦纵横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在纠结之时,又对秦纵横佩服不已,敢承认这件事,本身就需要强大的勇气,其实,秦纵横完全可以否认,就算徐少棠已经猜到那件事的始末,他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和酒疯子是怎么认识的?”徐少棠神『色』复杂的问道。
听到徐少棠的问题,秦纵横那怅然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想了想,说道:“我们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那时候,我还是冠绝京城的秦纵横,他还不叫酒疯子,他是花千树,是一位自由不羁的侠客!对,就是侠客!”
说到这里,秦纵横将“侠客”二字说得很重,似乎只有这两个字才当得起对酒疯子的评价。
顿了顿之后,秦纵横接着说道:“那时我虽然冠绝京城,但却并非没有敌人,很多人都曾想置我于死地,曾经有人想要暗杀我,但我却侥幸被酒疯子所救,就是这么老套的故事,我们却成为了朋友,只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或许就是认识了我这个朋友吧?”
“确实是很老套的故事。”徐少棠微微点头,说道:“酒疯子确实是一位侠客,他心中有着侠客的行为准则,只是这侠客的行为准则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而害了他的一生。”
无论是救秦纵横,还是自我放逐二十年,亦或是后面击杀夏禹以及到夏九黎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杀死夏禹的凶手,无不透『露』着一种侠客特有的准则。
酒疯子这样的人,天生就习惯不了尔虞我诈的世界,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过着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