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语曦带人走近的时候,夏荷的房门是敞开着的,里面除了躺在地上的夏荷,就没有其他人。
夏荷虽然是个丫鬟,但从小跟着王语曦也没吃过什么苦,这先是断舌,后是骨折,等王语曦进去的时候早就已经疼昏了过去。
当晚王语曦便派人去请大夫,可是傅家在京城一直低调得很,在百姓眼里,只是一户生意人,除了有点钱,啥也不是。
夏荷只是一个丫鬟,傅家的下人们也不尽心,所以一个晚上都没请来一个大夫。
等到次日的时候,夏荷已经高烧不退性命垂危了。
好在来的是个老郎中,及时保住了夏荷的命,也尽力治了她的腿,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老郎中也没有说明,反正夏荷的舌头,是接不上去了。
王语曦当时送走老郎中后就一直坐在夏荷身边,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上了夏荷。
对于在夏荷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王语曦十分不解,但心里大致也有个底,伤夏荷之人,应该就是卖迷香给她们的人。
但是夏荷不是给钱了吗?那么多钱还不够吗?
王语曦一直怀疑是之前买迷香的钱没有给清楚,这才惹祸上门,却不知夏荷口中的迷香,其实是从妓院里买的春药,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夏荷是次日傍晚醒过来的,刚醒就害怕的尖叫起来,因为舌根处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刚喊一声就疼得息了声,王语曦在一旁只听得见小小的呜呜声。
王语曦试图伸手去安抚夏荷的情绪,却被她躲了过去,当时夏荷眼里只有深深地恐惧,连王语曦也不认识。
看着夏荷惨白的脸,王语曦满是自责,面对冷淡的傅谨涣,她不止一次问自己,她是不是不应该算计那件事。
傅谨涣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提起过夏荷,王语曦以为他不知情,考虑到黎卿失踪的事情,王语曦便不打算告诉傅谨涣,免得他再添烦恼。
可是方才傅谨涣的那句话让王语曦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傅谨涣早就知道夏荷出事了,他只是不提而已。
“哈哈哈哈,夏荷出事了,他怎么会添加烦恼,又不关他的事情。”王语曦仰头苦笑着,泪水流进了她的嘴里,“不过是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而已,他又怎么可能在意?”
王语曦拖动着脚步往书房外走去,边走边自嘲,一路上笑着哭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大约是一周之后,黎煜尧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京城,此时柳氏已经苏醒,只是每日无精打采,全靠药物以及针灸续命。
黎家兄弟几个在柳氏的院子里多次设下天罗地网,准备时刻“逮捕”黎卿,可一次都没有成功,倒是抓到了不少的猫咪。
柳氏醒过来之后,也没有哭着喊着要见黎卿,十分配合傅门主治疗,每日都会按时吃药,只是不管奶娘嬷嬷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
“夫人,吃完药就睡一觉吧,今日需要针灸。”
奶娘嬷嬷接过柳氏手里的药碗,将她背后的小枕头拿了出来,扶着她慢慢躺下。
“老爷呢?”
柳氏躺下之后,轻声地问了一句黎煜尧,奶娘嬷嬷没想到柳氏会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着答道,“老爷跟少爷们在院子外面呢!”
“他们在外面做什么?”柳氏看着奶娘嬷嬷,“我这是得了肺痨吗?一个个的不敢进来?”
“哎哟!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奶娘嬷嬷呸呸呸了几声,看着柳氏道,“您身子好着呢!别说这些晦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