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骄心底自然也担忧着自家二哥,却还是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安慰她道:“别怕,宫里现在还潜伏着一个我们的人,他一定会护好瑾睿的安危,我们甚至还可以借裴琅之手,出其不意地打入皇宫……”
“什么意思?”叶书离皱眉问道。
温骄轻轻叹了一口气,靠近她耳边,低喃了几句话,叶书离眉头一皱,很快又舒缓了开来。
半晌后,她才沉默地点了点头。
窗外有轻微的动静,叶书离扭头看去,只见裴琅正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叶书离头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中,埋藏着万般复杂的情绪。
……
凤栖宫中,龙钰白着脸悠悠转醒,司琂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毒酒她并未咽下太多,好在已经无碍了,只是常太妃她老人家……”司琂沉着脸,咽回了后半句话。
他没想到,玉玺之事竟败『露』了,这下子他们一行人直接由主动变为了被动。没有了传国玉玺作为筹码,别说是帝后和公主,他也是自身难保,处处危机四伏。
更别说温瑾睿此刻被囚在宫中,陆寒伪装潜伏了几日,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他的下落,却丝毫接近不得,因为关押着温瑾睿的钥匙,被龙珧每日亲身携带着。
听说豫州的军队今晚便会抵达,司琂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楚潇他们,真的能及时赶来吗……?
听他提起常太妃,皇后原本因龙钰醒来而『露』出的喜『色』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整张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今日早晨,龙珧突然间对他们发难,要龙钰喝下那杯毒酒,抹杀她这个肮脏的罪孽。
她们自然是万般抵抗,惹得龙珧下令对龙钰强灌毒酒,千钧一发之际,默不作声的常太妃却突然闪身冲了出来,夺下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殿下……放这孩子一马吧!”常太妃神『色』戚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匍匐着对龙珧低声说道:“一切罪孽都在老身,还请殿下看在舞阳长公主的份上,看着先皇后的份上,让老身来替这孩子吧……”
龙珧脸『色』一沉,指着常太妃厉声吼道:“你闭嘴,莫要得寸进尺!你背叛了先皇后和我母亲,你竟还有脸提她们!要不是我母亲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怜你一生可怜,你以为我会叫你活到今日?”
“先皇后网开一面,叫你做了太妃享福,你却不知好歹,私藏传国玉玺多年!光是这一点,我就早该杀了你!”
常太妃脸『色』一白,匍匐在地上的身躯因痛苦而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是要毒发了。
听着龙珧的话,她心里却无任何一点怨言,她当初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也不会后悔眼前的选择。
她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全身的剧痛却令她痉挛不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渐渐模糊,恍惚间,两张面孔悄然闯进了她的脑海中,耳边仿佛萦绕着一声声稚嫩的童语,终于,她慢慢地痛到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