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博延走后,林希月便让护工送她去楼下看林木森。
护工是冼博延雇来的,当然不肯送她去。
林希月气得不行,心里担心父亲,就试着自己坐上轮椅,可护工却一把将轮椅推开。
林希月来不急反应,正好摔到了地上。
那护工见她摔倒,扭过头直接走出了病房。
林希月终于明白,那护工跟当初的刘妈一样,都是束安然的人。
难怪她打了束安然一巴掌,束安然并没有还手。
腿上传来痛彻心扉的疼,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回到床上去。
每动一下,便会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还要缓上半天,才能继续挪动。
她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按了呼叫器,有护士来重新把她扶到了病床上。
此时她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护士突然惊呼。
她这才发现,她打了石膏的腿从缝隙中已经渗出了浓水。
护士叫来了医生,可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说没事,把护士打发走了。
林希月如纸白的小脸露出淡然一笑,冼博延是有多恨她,才会任由她的腿溃烂发浓,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的。
要不是天天给她打止痛针,只怕她连一点觉都睡不成了。
事实证明,林希月的担心不无道理,晚上护士果然没来给她打止痛针,她知道这是冼博延对她的惩罚。
到了晚上,她的腿便痛得直冒冷汗。
她的腿先是抽疼,后又开始跳疼,腿上不断有浓液渗出,只一会儿的功夫,她痛得连病号服都侵湿了。
她紧咬着牙,想要按呼叫器,却发现呼叫器不知何时断了电。
她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很快她痛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力的撞墙,以此来缓解腿上传来的各种疼痛。
病房外,阮修文看着林希月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心疼,声音几不可闻的说道:“希月,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可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明白冼博延有多可恨,也才能真正的明白,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才是真的好。”
一想到冼博延,阮修文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杀气。他受到的残忍对待,他日他必将让冼博延悉数品尝个遍。
而现在,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足够的能力,报断肠之仇。
他会让那些欺负过他、羞辱过他、向他施暴的人,还有那些嘲笑他的人知道,他阮修文并不是好惹的。
林希月终于在疼痛中昏迷,等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发炎而发起了高烧。
医生怕弄出人命来,只得给孟又琴打了电话。
“病人的腿若是再不医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医生如实的说到。
“那就截肢吧。”孟又琴的话里不带任何温度。
医生立马否定道:“不行,截肢要修养半年才能做肾移植手术,按病人现在的情况看,肯定还不止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