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戎听着,缓缓攥紧了拳头。
乔霜降伸手凌空比划着:“一直从这么高,陪我等到他这么高。”
“之后我不想等了,想走了。他不让我走,就死活把我带过来了,然后就遇到你了,还成了我的师兄。”乔霜降视线悠远,瞧着那颗最亮的星子发呆,“我等你的时候不论如何也没有等到,我放弃了之后你便到了我身边,真是造化弄人啊。果然万事都不能强求,师兄你说是不是?”
虽然是个选择疑问句,纪木戎却答不出是与不是,不论强求与否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命理自定。”
乔霜降猛地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师兄晚安,我先回屋了。”
纪木戎在原地坐了许久,身旁乔霜降坐过的位置早就没了温热,纪木戎转身进屋,进的却是乔霜降的屋子。
一夜长眠,乔霜降睁眼睛便拽了拽自己的双层被子,比起前两日今日更甚,她睫毛上甚至都挂露水了!难不成她最近还多了个梦游的习惯?
晚上再入睡的时候乔霜降在脚腕上系了根足够长的纱带,窝在被里看不见分毫。若是她在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宿,那么第二日起来这纱带就还应该是这样的,若是她离了床,去了别的地方,那么第二日起来这纱带就一定是断掉的。
自她开始觉得寒冷的第四日,才稍微有些意识,乔霜降便腾地坐起身,撩开了厚重的被子。
纱带,断了。
但是这日她觉得有些不同,除了寒冷,她还感觉身上有些轻飘飘的,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乔霜降不想再睡,结果一个不察,第五日起来又是纱带尽断。
第六日乔霜降又是没抗住,乔霜降忽的惊觉到身上变得轻飘飘的是什么东西,是因缘,是她身后始终背着地沉重的因缘,她身上的因缘正在逐渐变淡。
这日晚上,乔霜降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顶住,于是便窝在被窝里作以假寐。不多时便听见了竹门被推开的声音,就在微风拂过的那一瞬间,乔霜降猛地跳起身,一把攥住了那张落下来的黄符纸。
云留规定,外门弟子穿蓝,内门弟子穿白。而长老们的衣物虽不做规定,但是大家都自持是修仙之人,总要穿些浅淡的飘飘欲仙的衣物。别的不敢说,就只云留上上下下,愣是没有一个像是纪木戎这般整日穿黑的人。面前一身黑衣的人,不是纪木戎还有谁?
乔霜降这还没潇洒完,纪木戎又抽了两张符纸甩了回来。
乔霜降一个翻滚,捞起了清涧手忙脚乱地划开了符纸。
纪木戎脸上没有半分神色,掏出一叠符纸,开始对着乔霜降定点biubiubiu,顺便手里又掐了个束缚术的诀。
乔霜降身无半点法术傍身,自然是被束缚术捆了个结实,之后符纸一贴,秒跪。
纪木戎甩的都是昏睡咒,乔霜降中了咒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纪木戎解了束缚术,上前伸手接了乔霜降的身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