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降忽的脸色一变,纪木戎回来的这七八天白天都是不常在的,一天到晚找不到影子:“纪木戎,你不会在这谭子里泡了七天吧?!”
伤药都是保存在茶茶师姐那里的,既然茶茶师姐没说,便说明伤药未曾少过。
乔霜降气道:“纪木戎你有病吧?就为了隐瞒你的伤势你就不吭一声不用半分药,天天来泡寒潭?!”
乔霜降见他不吭声,便捞出纪木戎没有半分温度的手,想要把他拉出来:“纪木戎,你给我出来,快出来!”
谭边湿滑,长了不少青苔,乔霜降一个不察,脚底一滑就往寒潭里跌了进去。
纪木戎大手一捞,就把乔霜降捞了起来,让她骑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地坐着。
这么一串动作下来,乔霜降全身湿了个透,雪白的白衣变得有些透明,湿答答地糊在身上,勾勒出乔霜降纤细的平板身材,潭水冰寒,只一阵细风拂过,乔霜降便冷的打了个哆嗦。虽然眼前的胸膛泛着小麦色的光泽,往下八块腹肌看起来结实又可靠,但是想到这只是障眼法,乔霜降就下不去手扶稳。
乔霜降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纪木戎大手一勾轻轻松松拽了回来搂在了怀里,两人之间贴的没有一丝缝隙。
乔霜降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
纪木戎像是丝毫不在意乔霜降撞在他的伤口上,伸手把她湿漉漉的发丝勾到耳后,之后在她耳边低低呢喃道:“别动,让我抱会。”
不似沈筠淮清亮柔软的少年音,纪木戎身子微恙,嗓音便带了些沙哑,加上平时便低沉醇厚的声音,此时在她耳边吐着热气煞是撩人。
纪木戎的怀抱最是温暖,仿佛隔去了寒潭所有的寒冷。乔霜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像是块铁,稍微动下都要付出极大的意志力。
“你,早就知道我是妖对不对。”
纪木戎用鼻尖蹭了蹭乔霜降耳边的小铃铛,低低的“恩”了一声。
“有多早……”
没有声音。
乔霜降又道:“你早知道我是妖,还要把我带来云渺峰,拼了命也要给我涤清因缘?我身上的因缘若是再厚重些,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乔霜降额前的碎发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滑过脸颊,宛若泪痕一般滚滚而下。
纪木戎紧紧搂住乔霜降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道:“霜降,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留在我身边,可好?”
乔霜降第一次从纪木戎嘴里听到这么多个字,他身上的所有伤口,没有一道不是为她而受,既然这样,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再相信他一次?一道浅浅的水痕自眼角蜿蜒而下,不知是水还是泪,乔霜降颤抖着应道:“好……”
林间一抹雪白布料翻飞而过,隐约能够看见一尾环佩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