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狭长乱战之地的力量,往极端情况去衡量的话,是不可能与大地武王对抗的。
李天照考虑着这些,悬殊的力量对比,让他没办法不忧心。
“孤王!孤王——醉梦、破天刀来了!”千战将城长突然有些慌张的来报,末了又补充说:“就说要见孤王,也不说什么事情。”
“我会会他。”李天照起身时,那千战将城长本来想说他先撤,想了想,却又觉得醉梦不是过去的破天刀了,只是个醉鬼,不至于会有什么状况。
府邸里听候差遣的百战将知道醉梦来了,急忙跑去大厅外等着,盼着看到心目中崇拜的人能一怒之下恢复过往的神采。
李天照见到破天刀,看见他不收拾仪容,衣服脏旧,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蓬头垢面的好像刚从沙漠里跑出来,又掉进烂泥地里,干涸后又被暴雨淋了一遍。
如此形容,一点都不威武,散发的酒味也不能完全掩盖的气味,闻着也不好受。
李天照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面前这人昔日的威名,却也觉得毕竟是一代风云人物,变成了眼前这般状态的颓废,实在让人遗憾,猜测,又同情。
破天刀见到孤王,啪的一声,把手巾拍在桌上,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你占城就占城,取城长印就取印,这算什么!”
李天照看见手帕上都是刺穿的孔洞构成的字:‘杏,村娼也;破天刀,孤王剑下三合之将而已!’
“此事虽非我意,但既占了迎星城,也是我的责任。一定尽快查明是谁所为,给王将一个说法。”李天照寻思着,可能是千战将城长和办事的百战将;倘若醉梦的事情被他们说了给别人知道,也可能是其他不满迎星城被他占领的大地武王的战士所为。
既然做此事的人的意图是引发冲突,他当然应该避免。
“说法?我看你是以为,我是来听你说两句道歉的?你能给得了什么说法!”破天刀神色间的怒气不见消减,反而散发的更浓烈了。
“谁擅自妄为,谁交由王将发落。”李天照尽量心平气和,估摸着这手巾对破天刀而言必有特殊意义,上面的杏,也该是他重要的人。
“哈哈——孤王原来就是这等样的人啊?如此胆小怕事,为了息事宁人,竟把手下的人随意交给大地武王的人处置!就凭这样,还敢这般猖狂挑事?”破天刀也不知道是迁怒,还是挑事。
李天照觉得有些烦,却还是耐着性子说:“若是奉命行事引起的问题,多大的责任我都会担;但私自妄为,其性质更堪比蓄意破坏的敌人行径,哪里还叫做自己人?这样的人,当然该自己为其所为承担后果,若还对其庇护,那么置许许多多尽职尽责的人于何地?我已说了,会查明后交由王将发落,而此事也并非我所授意。”
“只是发落我来找你做什么?还需要来找你么?此物损毁,就是再有一样的,于我而言也全然不同!你既责无旁贷,就随我去一处地方,向逝者磕头谢罪认错,再跪守坟前一日一夜作为惩罚,此事就可以了结!”破天刀这般话说出口,李天照没有发怒,反而笑了。
是的,李天照笑了。
因为他觉得,这破天刀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挑衅的。
换了是他,如果这么说,那就是存心动手,才会提一个严重不合理的、极其过份的要求。
“原来破天刀还是破天刀,到底没有忘记对大地武王的忠心,今日来,根本是想挑衅求战?”
破天刀猛然站起来,怒目而视道:“毁我重要之物的是你,却反说我挑事?迎星城归属本与我无关,但你毁了我的东西,就得承担罪责!我叫你跪守坟前一日一夜,本就已经是大事化小!你却还这般猖狂,口说什么责无旁贷,却只想随便拿个人打法了我!我看你这孤王是真不知天高地厚,猖狂的可以了!今日你要不要善了,一言可决!敢说一个不字,你孤王的威风就走到头了!”
李天照更是笑的厉害。“真不知道是谁猖狂的可以,诚心诚意给你交代,却说是随意拿个人敷衍。我看你才是猖狂惯了,才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蛮横无理。”
“这么说,你小子今天是不想善了了?”
“换你你答应吗?”李天照脸色沉了下来,口气不善的反问。
“既然给了机会你不肯善了,非得把事情往大了闹,那就怪不得我了,所有的罪责,全在你身上——”破天刀手按刀柄,说话间就已缓缓拔出鞘。
“看来我不该怀疑你是故意挑事,你真是霸道惯了,自己都不会接受的事情却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必须答应,真是荒谬!今日我念着肩头责任忍着性子,却偏偏摊上你这种人!简直是浪费口舌、真不如早些拔剑了!”李天照话音落下时,破天刀已然挥刀迈步,他当即旋身拔剑,顷刻间化作一团旋动的剑影,迎面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