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沐汐珏在自己公司楼下也不愿意声张,尤其还有自己的员工来来往往的,教人看见他和男人纠缠,影响不好。
她便坐了下来,她脸别开望着外面,她诧异的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初雪。
不管什么事情,第一次总是令人新奇。
她对雨对雪有不少偏爱,之前霍彧廷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婚房。
她就说了喜欢有个雕梁画栋的木廊,可观雨观雪,安安静静打发日子的那种院子,一年多过去了,她仍是她,还是那个在喧嚣的生活里寻求静谧的她。
她逼着自己成功,靠自己的肩头扛起担子不靠任何人,不仰仗任何人,可是夜深人静里,又每每偎依在霍彧廷的胸膛无助的像个孩子。她在想,她是个外表唬人的凶恶的野兽,内心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脆弱的人。非常容易受伤的那种。
沐汐珏将手伸出去,雪花在她的掌心融化,她想起那时候和霍先生初见那夜,也是下着小雪,他那时看着醉倒的她的眼神,没有轻薄,也没有侵犯,醉眼里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忍和心疼。孤独习惯的她,是禁不住那样的眼神的。她的沦陷比自己想的要早很多很多。
“是初雪。”楚风凝着沐汐珏精致的侧颜,他无数次想占为己有的她,竟对他是如此冷漠,她上扬的嘴角,是因为想起了谁,“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的初雪吗,我们在院子里堆雪人,你好开心,你说风哥哥可以每年初雪都陪你一起堆雪人吗。”
沐汐珏的脑海中闪过那年的情景,那时她是他的学生,他是她的博导,也是她心中月光一般的风哥哥,她一度希望自己可以嫁给他,她当时认为的爱情就是那样了,她那时真是一个给颗糖都可以哄走的女孩儿,一点温暖都可以让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温带草原气候,从此寒冬不,四季如春。
然而命运安排她遇见了霍彧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原来爱情不是心情好时赏赐的一颗糖,也不是对弱者偶尔施舍的一点温暖,而是日复一日的平凡日子里仍能保持着浓烈的新鲜感,而是惹了对方,咬牙切齿却仍想着对方那种斩不断离不开。霍先生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脾气,而不用担心自己会因此失去什么。也是他让她懂得,女孩子的自尊自爱会令男人刮目相看。
当然,也是楚风的真实面目,教她不能接受。
“珏珏,风哥哥错了。从你嫁人那一刻我就开始心里变得奇怪,我想毁了你,又想拥有你。我想和解,又不住的伤害你。这二年,我什么都失去了,事业,名誉,以及尊严。我每天买醉,我把自己几乎废掉,但我发现无论如何,我仍想着你,尤其你越发出落的美丽耀眼。”
“够了。”沐汐珏听到这里,打断了楚风的话,“我已经结婚了。和你说话见面已经让我对我先生产生了愧疚感。如果你是来找我说你想我爱我的,免开尊口。我有丈夫,我不缺爱。”
楚风痛苦了蹙了蹙眉,自己对珏珏的诱惑力竟低至这般,“珏珏,说实话,你爱过我吗。我只想知道这个真相。”
沐汐珏看着楚风,沉声道:“没有。”
她是在全盘否定曾经对楚风的懵懂的情感,那种介于崇拜和喜欢之间的情感。不过即便说曾经有过念头,又能如何,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然而她很清楚,那和她加注在霍彧廷身上的强烈的感情是不同的。
楚风许久都没有缓过来,最后苦涩的笑了,“如果强要你的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对我这般死心塌地。你不是爱霍彧廷,是忠诚于他。女人都是失了身再失心的。”
沐汐珏不悦的立起身,她为人比较耿直,同时对婚姻也极为忠诚,和婚姻以外的男人都保持着明确的距离,不会吊着谁的胃口,她甚至想给身边形色的男人介绍姻缘安了自己丈夫的心,“注意你的措辞。你已经侵犯到我,我可以起诉你性骚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