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里,法比奥做了无数的功课,圈定了许多地方,各色工厂作坊的地址都存在他的脑海和地图里,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金子了。
如今最后一块拼版都搞定了,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有些事他不敢乱说,生怕走漏了风声,憋了一天憋的抓耳挠腮,终于等待母亲从隔壁村回来。
法母在家里待了几天,实在是坐不住,像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似得,想要跑出去打猎,法比奥告诉她现在不缺吃不缺穿,用不着她亲自上阵。
如果她真有心走动走动,这里还真有一个任务。
如果想要构建起独立自主的池水沟子生活圈,众村子的人口怕还是不够用,即使有源源不断的外来人口因为待遇较好来投奔的人也是杯水车薪。
于是法比奥让法母到各家各户走一走,发动女性走出家门,至少做一些微小的工作。
最近羊毛纺织作坊已经建立了起来,而在后续的计划里,各种工坊也要继续拔地而起。
只是法母最近的工作开展的十分不顺利,那些女人起初听到做事还有钱赚,纷纷表示感兴趣,但没做几天就被自己的丈夫们拽回了家。
最后只剩三个寡妇。
母亲跑了一天口干舌燥,法比奥给他按摩酸痛的肩膀,神秘兮兮的掏出了达赫利给他的信:“老妈,咱们发财啦”
母亲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使放下了二十多年也是熟能生巧,她一目十行看了起来,读到信的最后一句压抑不住,哭出了声。
信中的最后一句:我们靠岸的地点,就在你小时候第一次离家出走,哭着要找妈妈,被我和地瓜找到的地方。
那是潘托斯南岸的废弃造船厂。
前任法比奥还小的时候,和自己的堂兄弟们玩耍,他们嘲笑法比奥没有母亲,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小小的孩子从家里偷了一片金叶子,打起了小包袱,最终金叶子当然被抢走了,饥饿困苦之下和一条路上遇见的流浪狗,在废弃造船厂里拥抱取暖,最后被达赫利还有烂地瓜找到。
“五十万金,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法母支着下巴,说起从前:“在里斯的情欲圆里,每当夜晚降临,无数的富豪会来这里寻欢作乐,一掷千金者比比皆是,当年我伺候的那位姐姐,有许多富豪愿意划上十万金,只为和她共度良宵”
法比奥听得都傻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本以为自己够有钱了,还是被沉重的打击了一番。
法母接着说起里斯的情景,恍惚的放佛是另一个世界。
“你怀念那时的日子吗,妈妈”
“方然不了”法母摇摇头,露出一副苦笑:“买笑的和卖笑的终归是不同”
接着法母有问起自己小儿子的下落,自从她搬到池水沟子以后,就没再见过自己的小儿子。
“他啊,他现在过得很爽呢,生活的非常有意义,再也不想从前那样吊儿郎当了呢”法比奥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
在池水沟子西侧的一座军营里,士兵们结束了给孤寡老人做饭,给人手不足的村民们耕地,给羊皮作坊送羊羔,给寡妇挑水等一系列任务,终于闲下来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