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公忍无可忍:“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来惊动陛下!”
小内官急道:“不是,池塘边是被一块大石头挤垮的!”
文公公简直无语。奉先殿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那地方的差事倒是清闲,但几乎没有机会伺候到活人,这小内官没有被历练过,说话完全不得要领,眼看要把太武帝的好脾气耗尽。
瑾妃在一旁,闲闲地开了口:“什么石头,把你吓成这样?”
小内官顿时抓住了重点:“石头,一块有字的石头!”
“你是说,昨晚下雨,隐晶斗涨水,冲上来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有字?”瑾妃和颜悦色地给他总结。
小内官频频点头:“是是是。”
“上面是什么字?”太武帝眼睛一亮。
小内官哭丧着脸:“我不识字,看不懂。”
太武帝却很有兴致:“隐晶斗乃灵气汇聚之地,天降甘霖,再现奇石,莫非是有什么预兆?摆驾奉先殿,朕要去看看。”
瑾妃也欢喜不已:“上天感念陛下圣德,降下祥瑞。臣妾也想去看看可好?”
太武帝龙颜大悦,哪有不准的。于是早朝被推迟,一行人浩浩荡荡先去了隐晶斗。
被水冲上来的石头已经洗刷干净,静静摆放在隐晶斗边,下面还垫了一方锦布。四周围了一堆人,除了奉先殿的一干内官,还有闻讯而来的司天台官员。
“陛下大喜啊!”那官员一见太武帝便拜倒在地,“乒乒乓”连磕三个响头。抬头时一张老脸热泪纵横,正是司天台少监海泓子。
“海爱卿平身。到底何事之有?”太武帝见他一脸狂喜,却又泪流满面,有些诧异。
“回禀陛下,微臣,微臣实在是太高兴了。”海泓子撩起袍袖擦擦眼角:“微臣夜夜观星,这几日,却见紫微垣中,太一长居似被雾晕遮挡,而其中的帝阙星更是星芒微弱……”
太武帝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东西藩亦有异动,左垣南端的左枢与右枢成开合状,右垣内的勾陈与六甲位置互换。而位于紫微垣东北方向的太微垣,常陈和明堂竟然消失不见,南垣二星离散,端门失守,内屏大开。时值盛夏,却宵中星虚,实为天之异象啊!”
太武帝听得头晕脑胀,且这番话似乎十分的不吉利,不由得恼怒起来,喝道:“你少说些鸟语,这星象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泓子似乎被吓着了,慌慌张张地磕了个头:“微臣起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异象,若说它是凶兆,笼罩太一长居的却是五色祥光;若说它是吉兆,帝阙却始终不肯以明光相示。”
“微臣苦恼之极,夜夜宿在观星台上,想找出遗漏的痕迹,不想昨夜子时,却于磅礴大雨中,窥见北天极紫光乍现,接着,便有流星坠下,直往奉先殿方向!”
昨夜大雨倾盆,再没人闲着无聊往天上看。他说有流星坠下,倒也无人可以反驳。
几个值守奉先殿的内官见太武帝眼光扫过来,衡量了一下轻重,连忙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