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保守秘密?”瑾妃笑了,“当然,哀家最擅长,就是替别人保守保密。”
她坐直身子,收起笑容:“趁着时候还早,好好去打扮打扮……不过,现在国丧期,你可素着点。如意,赏支银簪子给她。”
喜儿接了簪子,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磕头谢了。然后她回到自己房中,掩上房门,将银簪子拿在手中细看。
看了半晌,忽然将簪子狠狠掼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又吐了一口唾沫。
如意目送喜儿离去的背影,眉宇间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娘,奴婢总觉得,喜儿不是表面上那么驯服。”
瑾妃不甚在意地笑笑:“压制了这么久,她当然不服气。可是,正因为这股劲儿,她才会竭尽全力,我们才能有胜算。”
“但是,万一喜儿真得了势,会不会反咬一口……”
瑾妃揉揉额头:“大概是会的。但眼下我身份不便,也只能靠她先去维系着陛下了。总要一年半载,她才会真正得势。到时候,我也想出缓解的法子了。”
两人正说着话,内官荣福急急跑了进来:“太妃娘娘,皇太后往这边来了。”
如意一惊:“皇太后?她来这里作什么?”
瑾妃却十分镇定:“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不过去的。如意,把我头上的簪子都拔了。”
“娘娘为什么要拔簪子?接驾太后,还是隆重些好吧?”如意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不敢怠慢,飞快地拔下瑾妃的步摇金簪。
瑾妃没有说话。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镜子跟前,将脸凑上去,仔仔细细照了照。
“娘娘,不然您还是装病吧?太后只怕来者不善。”如意十分担忧地望着她。
瑾妃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等一下迎太后的驾,你们都不要说话。”
如意和荣福十分忐忑,惴惴地陪瑾妃出了嫣栖苑,立在门口等候。
虢太后坐着凤辇,领了一大队内官宫女,耀武扬威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瑾妃低下头,规规矩矩行了个福礼。
虢太后却仿佛没有看见,只扭头问身边的宫女红蔷:“猫呢?”
红蔷一副焦急的样子:“回太后娘娘,奴婢见那猫,进了嫣栖苑。”
“哦?”虢太后曼声道:“进了嫣栖苑?那少不得要进去搜一搜了。”
荣福忍不住开口:“太后娘娘,奴才早上一直在门口,并没有猫进来。”
虢太后瞟了他一眼:“难道哀家的人会诬赖你们?掌嘴!”
立刻两个内官冲上来,一个抓住荣福的手,一个抡起胳膊狠狠扇起耳光来。
荣福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太后娘娘,”瑾妃终于开口,“奴才不懂事,惹太后生气。求太后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
虢太后夸张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哈哈,哀家怎么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