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来了。”弘文帝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余玥的手。
余玥却像受了惊的兔子,猛地挣开,一张小脸吓得雪白,一面忙不迭地后退,一面往嫣栖苑的方向看。
“不不,陛下,别这样,奴婢不敢,不敢。”
“你在怕什么?”他皱起眉头。
少女抬起头,眼睫间隐隐有泪光闪现。
弘文帝有些顿悟地望了一眼嫣栖苑。
“嗯……别怕……当然你姨母……朕不会去嫣栖苑找你的,别怕。”
他沉吟片刻,有了主意。
“你许久未去尚书院,既然回来了,今日便去吧?”
“是,陛下……”声音小小的,带着燕国人特有的绵软尾音,像一方糯米糕,香甜酥软,回味悠长。
弘文帝满意地笑了笑,意犹未尽地捏了捏她的肩膀,这才返回到帝辇,施施然上朝去了。
下朝后他照例来到武英殿批阅奏章,对倒霉的沈司籍横挑鼻子竖挑眼,最后干脆一甩袖子:“文公公,你亲自去趟尚书院,挑个机灵点的过来!”
文公公躬身应了,心中犯了嘀咕。沈司籍虽然不是弘文帝喜欢的那一款,可到底是有经验的老人,聪明伶俐,极有眼色,平日里还是很得用的。
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他一肚子疑惑去了尚书院,见到久违的余司籍,立刻联想到了早上在嫣栖苑外,皇帝突然撇下众人寻去凉亭的事。
文公公也顿悟了。
于是,这一天在武英殿侍奉的人由沈司籍换成了余司籍,并且弘文帝特别勤勉,一直理政到掌灯时分。
用过晚膳,天已经全黑了。弘文帝精疲力竭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们,都下去休息。只留一个司籍在这里磨墨就好。”
武英殿,只剩了弘文帝和余玥两人。
“朕今天,为了你,真是伤筋动骨了。”弘文帝斜觑着余玥。
只见她上着浅蓝色袒领短衫、下着鹅黄色曳地长裙、粉绿腰带上悬了一串雪白的玲珑玉佩,一走起路来,玉佩碰撞,叮咚悦耳。正是“粉胸半掩疑暗雪”,“行即裙裾扫落梅”。
“过来,给朕捶捶背。”
“陛下是忧国忧民的圣明之主,这是为国事操劳,与奴婢可没有半点关系。”余玥轻笑着,快步走到他身后,捏了拳头作势就要捶。
弘文帝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敢说不知道?”
少女小鹿般水气氤氲的大眼睛立刻含了一丝惊恐:“陛下,求陛下放开奴婢。”
弘文帝哪里肯放。他装模作样了一天,好容易在武英殿熬到了晚上,早就心痒难捱。此刻四下里无人,少女就像羔羊一样,怎么可能再让她逃脱?
他索性手上用力,将余玥一把拖入怀中。
谁知那柔软温香的身体刚一入怀,肋下突然一阵剧痛。
弘文帝大叫一声,痛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武英殿外立刻冲进来两个侍卫:“皇上?”
余玥匍匐在地,吓得脸色煞白:“奴婢,奴婢该死,奴婢本来想给陛下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