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群臣的反对,支持张圭革新,为的是大齐富国强兵、国泰民安,总不能只做个负责在奏章上誊抄内阁票拟的傀儡吧?这江山是他的,必须要掌控在他的手里才行!
母子二人达成共识,自然不复昨日的剑拔弩张,一时母慈子孝、和乐融融。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黄宜安见状,如释重负。
一个是前世救她于危难的恩人,一个是今生将与之携手共度的同盟者,不论是舍弃哪一个,都不是一件容易决断的事情。
有了李太后的首肯,祁钰同张维来往愈发频繁且公开起来。
不同于李太后对二人的信任,黄宜安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可是到底是什么秘密,她也不好明着去问祁钰,只能留意观察祁钰的言行举止,旁敲侧击,希望能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然而这一回祁钰却掩藏得很好,虽然她有前世的经验作辅,却也一时没能打探出来。
黄宜安因此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一个不满张圭专权的皇帝,和一个潜伏在张圭身边只待为旧主报仇的细作,凑在一起会一心一意地只为了顺利施行张圭拟定的军中新政吗?
黄宜安表示怀疑。
可是很快,一件事情传到京城,她便没有心思精力再理会这些事情了。
重阳节后,张溪入宫带来了西北棉花种植的消息。
“澜弟说今年棉花大丰收,不仅来年的棉种充足,而且产出的棉花也基本回本了。”张溪笑道,“我和李子桢说好了,明年也要派人去西北种植长绒棉,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抢你的生意哟!”
黄宜安瞋了她一眼,笑道:“我巴不得去西北种长绒棉的人越来越多呢!”
张溪讶然道:“你就不怕去的人多了,长绒棉因盛产而滞销,价格压低,你赚不到钱?”
黄宜安笑道:“我种棉花本就不只是为了赚钱的。况且,能去西北租地租人种植长绒棉的,手里肯定不差钱,棉花价高就多赚点,价低就少赚点,伤不了根本的。拿这些富余的钱去种植边军和百姓急需的御寒物资,怎么算都是赚了!”
张溪打趣笑道:“皇后娘娘果然心怀天下,一心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祉!”
黄宜安作势要挠她,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李夫人还不是一心为娘家和夫家担忧,才要种棉花以资助边军的?”
两个人笑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