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夫人闻言连忙屈膝谢道:“多谢太后娘娘,只是个婢女而已,不敢劳动太后娘娘……”
期期艾艾,目光躲闪。
方才听戏时她得到前朝传来的消息,说是郑玉烟事败被擒,让她赶紧派人寻摸清楚郑玉烟所在,好及时补救。
永昌伯夫人当下惊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赶紧悄悄地派人去查探,却是无果。
又怕动作太大引起了黄宜安的怀疑,永昌伯夫人根本就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找。
直到这会儿戏散了,众人各自辞别出宫,她才敢趁着这个乱场抓紧时间去寻找。谁知那么不走运,偏偏被庆嬷嬷给撞上了,还被庆嬷嬷三言两语之下,盘问出了寻人之事,然后便被庆嬷嬷一路热情地“请”了过来……
永昌伯夫人摸不准李太后是否之情,心中一时忐忑非常。
唉,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迫迎了明缃那个不省心的进门,闹得家中是鸡飞狗跳,成为外人的笑柄;如今又被人逼着干这种事情,关键事情还败露了,生死未知。
唉,也不知道冯永亭能不能兜得住,愿不愿意兜住,把永昌伯府给摘出来。
永昌伯夫人暗自祈祷。
两宫太后和黄宜安将永昌伯夫人的闪躲和不安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自然更不会就这么放人离去了。
黄宜安不想跟永昌伯夫人废话,直接笑问道:“说起来,今日本宫倒是曾处置过一个不知规矩的青衣婢女,十三四岁的年纪,柳眉凤眼的十分艳丽,不知是不是永昌伯府的。
“不如本宫命人将她押过来,夫人认一认?”
永昌伯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因动作太过猛烈,鬓边的银丝都落下了几缕。
“贱婢无知,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永昌伯夫人跪地伏身,叩首请罪,浑身抖若筛糠。
黄宜安目光冷了下来,面上却故作惊讶道:“夫人还没见人呢,怎么就能肯定那婢女是永昌伯府的了?难不成,夫人早知此事了,却隐瞒未说?”
永昌伯夫人一听这话,猛地清醒过来,心中后悔不迭。
对啊,她急着认罪做什么,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永昌伯夫人嘴唇抖了抖,半天才强自镇定地颤抖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臣妇只是一时情急,生怕那不知规矩的婢女是自家的,所以才失态的……”
她绝不能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了黄宜安惩处郑玉烟这件事情,否则这罪名就更大了。
明知自家婢女冲撞了皇后娘娘,非但不及时请罪,反而偷偷摸摸地寻摸行事,这不是藐视天威又是什么?
可是有了方才那段请罪,永昌伯夫人承认不承认在两宫太后和黄宜安那里已经无所谓了。
李太后和黄宜安看向陈太后。
有陈太后在,她们自然不便越过陈太后直接处置此事。
“来人,将那贱婢带上来!”陈太后厉声喝道。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手眼通天,竟然能在深宫大内如此毫无顾忌地行事!
永昌伯夫人一听陈太后这声断喝,顿时瘫软在地上。
两宫太后竟然都知道了!
完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