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辅佐皇帝临朝、掌控六宫之人,李太后绝对不允许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
祁钰见李太后没有回护冯永亭,心中暗自高兴。
他之所以选择先私自审问冯永亭,待了有了证据或是冯永亭的认罪供词,再去禀报两宫太后知道,就是担心冯永亭向李太后求救。毕竟,对于冯永亭和张圭二人,李太后一向都信任非常的。
“母后教训得是。”祁钰适时地应道,将人请进殿内。
冯永亭跪伏在地,十分恭敬地叩首道:“臣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若是往常,陈太后和黄宜安早就赶紧让他起来,以示看重之意了,李太后甚至还会打趣他一句,让他不必行如此大礼。
可是这一次,冯永亭只得到了两声冷哼。
陈太后直接越过冯永亭,第一次十分强势地在主位上坐下。
李太后则脚步一顿,随即一言不发地在李太后下首坐定,并未向往常一样与陈太后分左右列席。
黄宜安恭顺安静地侍立在旁。
祁钰站在殿内,恭敬地向两宫太后请示道:“既是二位母后来了,那便请他们当着二位母后的面对质,请二位母后定夺。”
冯永亭毕竟是李太后的人,他若要处置,还得先知会李太后一声,如今李太后亲自来审,倒也省得他有所顾忌、来回奔波了。
陈太后点点头,主控全场,冷冷问道:“冯永亭,永昌伯夫人和郑玉烟都指证你威胁利用她们,欺瞒君上,此事你怎么说?”
冯永亭连忙叩首道:“回太后娘娘,臣冤枉啊!敢问永昌伯夫人和郑小姐可有证据证明是臣胁迫她们做下此等欺君罔上之罪的?”
永昌伯夫人和郑玉烟闻言俱是一愣。
冯永亭每次都是着人传话,连亲自出面都不曾,又怎么会留下证据给她们?
两人不由地面色灰败,暗自叫苦。
冯永亭肯定早就打算事情败露要拿她们顶罪了,不然怎么会计划得如此周详?
陈太后冷冷地看了跪地伏身的冯永亭一眼,反问道:“那你又有何证据能够自证清白?”
冯永亭闻言一愣,那些先帝在世时的久远画面渐渐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陈太后避居慈庆宫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实在是太久了,以至于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在先帝在世时,也是一位杀伐果断的主儿?
冯永亭脑子转得飞快,跪伏坦承道:“臣并无证据自证清白。若太后娘娘一意认为永昌伯夫人和郑小姐对臣的污蔑属实,那么臣无话可说。臣这一身荣耀皆是太后娘娘与陛下赐予,臣并不敢擅专。”
两个“太后娘娘”所指显然不容,前一个是问罪于他的陈太后,后一个是信重他的李太后。
陈太后听得分明,遂不作声,看向下首坐着的李太后,静等她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