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找不到故乡的游子,是催泪的悲歌。
一口又一口,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口,竹笋中的酒儿不断涌出,杯中的杜康少了又多,找醉的人儿逐渐迷离。
江虞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了,眼前的一切近乎模糊起来,同学咬着笔帽奋笔疾书,舍友捧着一杯养生枸杞慢慢喝,同事举着一块炸鸡得意洋洋,自己躺在灵堂众人哀悼……一世世恍若隔梦。
许是月上柳梢,人影翻动,像是有人在门口徘徊,寂静许久的竹屋传来了脚步声,踩在碎沙上尽是摩擦声。
“吱呀!”
突然出现一道尖锐之声,门口的声音戛然而止,半徐月光撒在地面上,模糊地映着一个人影。
人影悄悄移动,明明月牙未动,但人影却时刻变化。突然,影子已经被黑暗吞没。人影的主人已经来到了竹屋里。
空气中的酒香给了黑影莫大的鼓励,他突然间站直身体,脚上的动作不再轻柔,肆无忌惮地走到江虞的身边。
江虞已经醉卧席梦思,兽皮未曾褪去,身上酒气冲天。那人心下一惊,再看桌子上的竹笋,已是尽数破开,里面空空如也。
这个大巫是假的吧。
想归想,那人背起不省人事的江虞就要离开,他脚步轻盈,出了竹屋后沿着小溪上流跑去,夜色为他遮掩,星光为他指路。
“唔……”
一阵暖光袭来,江虞睁开了眼,入目就是凹凸不平的洞壁,盲侧头看去,身旁是闭目养神的羿。
“你……我怎么回来了?”
闻言,刚才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羿“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他紧紧盯着江虞,眼中闪着小狼崽一样凶狠的目光:“你难不成不想回来?”
话中的威胁之味毫不掩饰。
求生欲极强的江虞连忙摇头,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般。
“我想回来,我想家了……”江虞的声音哽咽起来,呜呜地像一只小兽的叫声。
羿伸手紧紧抱住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家”,并不是他的洞穴。
“你怎么找到我的?”江虞被他抱在怀里后没有推开他,疑惑地开口,声音透过羿的宽厚的胸膛传出来,有些沉闷。
“那个小崽子不安好心,他中了毒,想跟你一块染上,要是你能救自己自然也就能救他,要是你死了,带着你一块陪葬也不算亏。”
江虞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头,她是真没有想到那个小雄性长着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但内心里能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我给洛拔蚂蚁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你消失了,地上躺着那个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脸上尽是潮红,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怕毒传染,我没碰他,我找了一块小石头把他敲醒了,审了他一会儿,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就全都交代了。
“我顺着这个小崽子指的方向进了林子,地上有你走的痕迹,但是到了一个地方之后你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猜测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