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长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危言耸听的语气继续道:
“就报案人数来看,目前已经有5个小孩儿失踪,他们的年龄大都在12~18岁之间,而且他们失踪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进了山里!可是据我这两天的走访调查,却发现实际失踪远远不止这个数,有许多人家都比较迷信,没有报案,而是请一些骗神骗鬼的法师去做法,说是求山神爷开恩。嘿,我可不是说你们,你们和那些跳大神的不同,你们有真本事,我老马很清楚的!”
我一听也觉得事情挺邪乎的,怎么有点儿像《画皮》故事中那个靠吃人心脏维持美貌的女鬼呀?难道这世上真有那么一号女鬼?这时候,我的视线不禁对准了师兄,他一直没有发言,默默地听着我和马队长的对话,我觉得他应该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马队长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见他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师兄,开口道:
“大壮,这事儿,你怎么看?”
师兄神色凝重地坐在一旁,手里不停地把玩着那个小小的酒杯,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见他紧皱眉头,过了一会儿,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拍,低沉道:
“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和马队长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也许是我的幻想,”师兄非常神秘地说道,“不过,又好像是我少年时代的一些记忆,我记得有一种十分恐怖的僵尸,为了提高魔性,常常挖取童男童女的心脏,它们嗜血成性,动作非常敏捷,而且行踪很是诡异,经常出没于阴暗潮湿的深山里――我想不起来了,我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些片段而已――十有**是我的幻觉,你们可不要当真才好。”
师兄说到这儿,脸色又沉了下来,并且完全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似乎在极力思考些什么。
马队长倒也不以为然,对师兄的话只是报之一笑,毕竟师兄的“故事”毫无根据,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师兄的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马队长侃侃而谈。马队长对我非常喜欢,说我小伙子很机灵,有机会便介绍我去警局做临时巡警,说是先干上几年,然后花点儿钱,就可以提拔我转正。这倒是一份非常诱人的工作,不过我还是婉言谢绝了,我过惯了自由不羁的生活,若是真给我盖上一个“人民警察”的头衔,我恐怕担待不起。
直到11点半,我们三人把6瓶好酒喝了个干净,这才相继散去。马队长的家就在局里的宿舍,只需出门左转,便到家了;师兄要留在店里,我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外面夜色沉沉,冷冷的大街早已经行人绝迹,小镇里的居民都是非常闭塞的人群,不像大城市那些人,善于夜生活的交际。一般到了晚上10点以后,就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了。
街上倒是有几盏陈旧的路灯,可是我们这儿的少年都特别放荡不羁,喜欢拿“破坏公物”来赞美自己的能力强大,所以,放眼望去,长街上就只剩下几盏忽明忽暗的黄灯啦。
我喝了两斤白酒,可谓到达了极限,走到外面冷风一吹,顿时产生了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走起路来也开始晃荡了。
我独自一人默默无言地在漆黑的大街上走着,由于酒精的作用,全身火辣异常,太阳穴更是剧烈跳动着,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师兄刚才说得那种可怕的僵尸,一丝丝恐惧不由自主袭击了我的心头。
正走着,忽然一个物体猛地扑来,与我撞个满怀,我一个趔趄往后退了数步,差点儿摔死,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对,对不起啊――”
我心中一紧,定眼一看,只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迅速地从我身旁走过,他说得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小镇里的外地人本来就很少,我顿时起了疑心,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却见他低垂着脑袋,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真倒霉!”
我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于是继续朝着家里的方向晃荡而去。
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我方才摸黑走进了院门,只见家里面一片漆黑,心想师父他老人家或许还在山上,只怪自己刚才回来时忘了叫师兄给我个手电,眼下只得硬着头皮,摸黑进屋了。
我摇摇晃晃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房间门口,正准备开门,突然隐隐听见一阵怪声传入耳中,我吓得一身冷汗,顿时清醒了几分,定眼一看,头皮都麻了――自己怎么走到了阁楼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