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斜斜的山缝也可以视为一个山洞,看上去黑黢黢的一片,不知纵深几何。
望着那个朦胧的身影从洞中缓缓走出,我与苏雪刹时间紧张异常,无法猜测来者何人。
只待对方的脸颊终于暴露于月光之下,这才骤然发现,来人正是师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师兄,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们一通苦找!”
说着便和苏雪迎了过去,但见师兄微微一笑,招手叫我们过去:
“快过来,方才你们熟睡之际,我忽听一阵怪叫声,见你们睡的正香,不忍打搅,便一个人追踪而来,直到这个山洞,却没了音讯!”
二人乐呵呵走到师兄近旁,往山洞里面一瞅,只望得见一片虚无黑暗,宛若一张咧开的大嘴,等待着它的猎物。从山洞中流溢出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却令我和苏雪身心为之一振。
钻过山洞的人都有切身体会,这是大自然的“空调房”,里面冬暖夏凉,甚至比起避暑山庄还要来得惬意。
我与苏雪方才在冰冷的溪流中弄得浑身湿透,此刻寒意渐浓,实在忍无可忍,便对师兄道:
“咱们进去享受一番‘自然空调’罢,我和苏雪都快冷死了!”
若是当时我们能够预知到接下去会面临的种种恐怖之境,纵使借我们一千个胆子,也万万不敢贸然闯入山洞。可是一切都似乎命中注定,就好比唐僧师徒赴西天取经,必然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少了一难都无法修成正果。
我们在近旁拾了些枯枝败叶,又做了三个简易火把,便由师兄打头,鱼贯走入山洞之中。
我最后望了一眼田间荒草中,却见那大蟒早已被獾群撕扯成了若干块,它们井然有序地将蛇肉叼离了“案发现场”,看它们那惬意的样子,大概这个冬天再不必顶着风雪严寒寻找食物了。
大自然是最公平的,生生相克,彼此循环。
我们刚走了几分钟,便发现山洞豁然开朗,比起入口的宽度,竟要大了一倍!
我们都知道,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而石灰岩里不溶性的碳酸钙受水和二氧化碳的作用能转化为微溶性的碳酸氢钙。由于石灰岩层各部分含石灰质多少不同,被侵蚀的程度不同,就逐渐被溶解分割成互不相依、千姿百态、陡峭秀丽的山峰和奇异景观的溶洞。
眼下这个不怎么大的山体裂缝,大概也是如此成型,因为右手边流淌着一条半米宽的小水沟,水流清澈,水中竟然还有一些手指大小的鲶鱼。
师兄高擎着火把,沿着凹凸不平的地洞前进,苏雪跟在后面,众人默默无语,空气中的暖流令人昏昏欲睡。最后,我们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坐了下来。
我们显然不是第一批进来的休息者,因为我们所在的这块平坦岩石上,兀自堆着一些燃尽的篝火,而一路走来,岩洞里的钟乳石也被敲掉了不少,看来这个山洞经常有人光顾。
师兄将手中剩余的火把扔到地上,让我用抱来的干柴堆积在上面,燃起篝火,也好烘干衣物。我与苏雪浑身湿透,自然很不舒服,心里面早就有了此种打算,于是引燃篝火,脱下衣服烘烤起来。
所谓“温饱问题”是连在一块的,我们解决了“温”的问题,刹时间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一个“饱”字倒是难了英雄好汉。然而背包里再没有半点食物,只恨自己当时过于匆忙,没有从商店“借”来更多的食品。
篝火渐渐大了起来,望着浓烟袅袅升腾,众人再度睡意来袭,恰在此时,忽听苏雪指着洞壁怪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