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大长老在换血之后递给二长老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不过并没有声张,而是顺着验证了那一碗假血。
没错,当初只有一碗血是假的。
折离盛放血液的白瓷碗都掺入了特殊的粉末,使得他的王血失去了作用。
而扶络那碗本就能够催动王树。
原本按照大长老的说法,那就是把两碗血用互换草粉做了手脚,导致两人的血液交换,而扶络的血进了折离的碗里,因为扶络没有王血所以王树不会有反应。
可是今日事实证明,扶络也同样拥有王脉。
这样一来他们在记忆晶石里看到的大长老的醉酒之言,就很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了,至于原因,不过是想要让他和扶络的仇恨加剧罢了。
而这也验证了大长老曾经对扶络说的那个借腹生子的说法是假的。
而二长老即使知道有问题,在那个情况下他孤军作战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加上当初的折离并不与他亲近,甚至是“敌对”的一方,他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当然最重要的他也是想要借此锻炼折离。
毕竟折离在大长老的教导下,根本就没有能力管理狐族,这次也是一个能够让他快速成长的机会。
所以二长老便按照大长老预设好的套路,一步一步的做下去。
直到扶络被说服对折离下了杀手,为了狐族大计,也没有出手打断,只是暗中交代了几个兽人危机时保护着折离。
不然就凭当初的折离还真是不一定每次都能活下来,还被带去了暮色之森之外。
不过好在折离确实是不负他的期望,虽然这回来的一路上有其他几人的帮助,但是他本身的改变与成长也是巨大的。
而后来折离遇到的几次刺杀,二长老也依旧没有阻拦,甚至没有派人去帮忙,只是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配合着。
这也是为何今日,二长老摔的那么巧合的原因。
在折离还没有出手的时候,二长老便自发的配合摔了碗。
扶络一直以为今日的白瓷碗里掺了上次盛完折离血液的瓷碗的碎渣,所以用仅有的碗研制成粉加了进去制成了今日用的白瓷碗。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大长老一直都是在骗他罢了。
就算是没有那些粉末,他的血也依旧可以做到让血液倒流。
可是也正是因为大长老的谎言,没有了瓷碗作弊的扶络下意识认定自己不可能,连试都不敢。
那时的大长老也不敢来硬的,只能等待,甚至后来对折离起了杀心。
好在最后的一切没有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而折离也着实成长了,假以时日再学习几年也能够管理好狐族了。
大长老到底是何想法,二长老是不清楚的,毕竟大长老可是埋伏了这么深,甚至在折离和扶络小的时候便开始了算计。
“二长老为何要这般做?”折离可不相信单单就是因为血脉才使得二长老为他做这么多,毕竟他对扶络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
“罪民一直是忠于狐王的,当年大王子刚出生时,狐王就去了王树测试过,在那之后大王子族长的身份就是两个长老和狐王的共识。所以罪民也不过是在完成狐王的遗愿罢了。”
“至于大长老,他的那些歪心思,罪民在发现时,您已经暗地里不待见罪民了,说多了也只会让您更加不满,所以便借着机会的教导几句,至于二王子,他是个好的,不过是被大长老教坏了。”二长老娓娓道来,言语之间到是对折离和扶络都是公平对待。
不由得让折离想到了幼时,只是年幼不懂事,到是错把歹人当做了恩师,反而疏远了原本该亲近的人。
一个大长老,几乎毁了两个王族继承者。
折离实在是想不到大长老到底是为何这般,以至于他那么早就开始了筹谋。不过具体缘由那得问过他本人才能知晓了。
折离也不拖拉,带了二长老一起去了地牢。
之所以怎么着急,一方面是急于知道实情,另一方面实在挂念着扶络。
自从离开扶络房间后,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太过注意。
毕竟感觉这种虚无的东西不受兽类所喜,他们更注重的是实质。折离也不例外。
匆匆赶去了地牢,巫医已经在一边等着了,见折离走来,拿了一片叶子在大长老鼻端晃了晃,不过片刻大长老便眨眼醒来。
没有疑惑,也没有迷茫,很是坦然的就接受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甚至毫不在意的摔了摔身上的衣袍,这才悠悠然的看向折离。
这个样子的大长老实在出乎折离和二长老的认知。
毕竟在外人面前二长老始终是一副严谨庄重的样子,根本不会做出这么“随意”的动作。
不过现在他们可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这些。
不过还不待折离问话,大长老倒是先开口了,“我现在是要称呼你为族长了吗?呵呵,这称呼到是和你现在挺搭。没想到当初没能杀了你,反而给自己招来这么大个祸端。”
“你!”二长老气愤的指着大长老,根本无法想象说出这番话的会是大长老。
“怎么?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你这是上瘾了!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二长老的戏可真是好,竟然把我都骗了过去。没想到看似温顺善良的二长老,才是最后翻盘的关键啊!本来以为我潜伏的就够久了,不料二长老也是不承多让,甚至是几高一筹!”大长老眉头一挑,颇为戏谑的看着二长老,见他气的红了脸,越发的笑开怀。
“啧啧,这就恼羞成怒了,亏的你活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竟是看中了这么个傻子。”大长老毫不避讳的表示着自己的嫌弃,丝毫不在意他口中的傻子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哦~你不会是还记得当初那家伙的话,所以才会做到这般吧!”大长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见二长老眸色异动,脸色更是笑的猖狂,“还真被我猜对了不成,也就你这样的蠢货会这般没脑了。”
“刘老三,你够了!”二长老怒急,直接吼了大长老的名。
老一辈的妖兽对于名字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一般都是只有一个顺口的名字,至于姓氏也只有几个数的上的名号才有。
“这就听不下去了?”大长老却依旧稳如泰山,只是那戏谑的笑是愈发的不加收敛,似乎被关的是二长老一般。
“你们不是来要解释的吗?这就听不下去,下面岂不是要气死了!”大长老复又笑道。
“你为何要这般。”折离一直沉默着,大长老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不过到底心里没有过激,还存有理智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在任由他说下去只会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啧,这有段时间不见,大王子的倒是进步飞快啊!”大长老似乎是才发现折离一般,一双垂暮老眼散发着精光打量着折离,心里对于折离的改变那肯定是很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