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就这么走了?真当我这院子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黑衣男子笑走进几步。
“那不知阁下想要如何?”白兮兮看着那人,恐怕还是要打一场了。
“自然是……”黑衣男子遮盖在斗笠下的眼睛依次转过三人,最后停留在唐灸身上,“留下各位了!”
语罢,黑衣男子手臂挥出,根根银针尽数刺向三人。
左枭冥以剑抵挡,白兮兮和唐灸各自躲避,黑衣男子的轻功很好,顺势一个旋身到了唐灸那边,手持短剑攻击唐灸。
也幸好唐灸从南冥极地回来后,特意让花满楼教了他几招,不然还真是躲不开黑衣男子的j短剑。
“倒是小瞧你了!”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几乎贴近耳边,让唐灸一阵恍惚,慢了动作。
就是现在!
黑衣男子勾起一抹冷笑,手下的动作丝毫不留情朝着唐灸胸前刺去。
“锵!”短剑在逼近唐灸心脏处被左枭冥的帝恨拦下,剑锋堪堪划破唐灸胸前的衣服。
“别分心!”左枭冥把唐灸推后了些,挡住了黑衣男子的继续进攻。
论武功,黑衣男子当然不是左枭冥的对手,刚刚那抵挡的一招他的虎口处便是一阵疼。
黑衣男子后退几步,手里一颗圆形的药丸一般大小的东西,指尖用力,外壳破开,里面白色的粉末沸沸扬扬撒向了左枭冥。
见状左枭冥拉了唐灸运气轻功飞快的躲开。
“走!”白兮兮取了墨玉琵琶,弹指一挥,数道音刃带着破风声凌厉的向着黑衣男子攻击而去。
趁着黑衣男子躲避的档口,三人踏着轻功上了屋顶。
黑衣男子忙着躲开攻击,有些应接不暇,头顶的斗笠在躲避时掉落,眼看着白兮兮三人就要成功脱离,也顾不得那些音刃,避开重要地方,手臂弯折,指尖用力,打出一道火石。
等三人踏上屋顶时才发现上面竟然造了一层毒樟。
黑衣男子的火石极速旋转打在瓦片上,摩擦之间星星火光闪现,瞬间燃起一片火墙,原本存在的毒樟受了火焰的炙烤,呛人的恶臭直冲脑门儿。
“药。”白兮兮取了三颗避毒丹,各自服下,不过作用并不是很大。
唐灸却在转头后看清了下方盯着他们的黑衣男子,一时忘了反应。
“我们得快走。”左枭冥明显能感觉到这毒樟的不同寻常之处,若是平常的状态就足够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加了火焰辅助,这气味更是加倍的腐蚀着身体。
“这个。”白兮兮突然想起当初从暮色之森带回来的龙芤草,正是他们过油棕树林时用到的。
龙芤草的喷水能力是一等一的,就算是油棕花的火焰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是普通的火了。
黑衣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兮兮三人离开,引以为傲的毒樟火圈就这样被破,心里自然不甘,却因为受伤无法阻止。
不过,看到了唐灸临走时的表情,黑衣男子却又莫名的兴奋,半张狰狞的脸在火光照耀下越发的恐怖,阴厉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这这这,快,救火。”安北王和卜垵赶来时,正看到黑衣男子跌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身前的屋子燃着灼灼大火,万幸的便是那些火苗没有波及其他临近院子。
“我让你自由行动,可不包括让你烧房子!”安北王沉着脸,不过没有正眼看黑衣男子,毕竟那恐怖的半张脸实在有些吓人。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三个人呢!”安北王继续问道。
“逃了。”这次黑衣男子倒是赏脸搭理了安北王,站起了身,手指摸了一下肩胛处的伤口,举到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
“逃了!你不是说你可以搞定吗!”安北王怒,这放虎归山的危险他可不想承受,心里也恼怒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黑衣,没有多派几个人来。
“王爷觉得叶家的人可能惹得起,还是王爷以为就凭你那几个拿不上台面的手下打得过。”黑衣男子淡然的嗤笑道。
“你说什么?来的是叶家的人?”叶家的小辈与白憬宸和白兮兮的关系在北齐并不是秘密,想当然的与唐灸和花满楼几个也是很好的交情,只是他万不会想到叶家的人会牵扯进来。
下意识的安北王把来的人想成了叶鑫焱和叶鑫淼兄弟。
至于为何他们不会怀疑是白兮兮,第一白兮兮是女辈,就算知道白兮兮跟着叶鑫淼学过几招,也会自认为叶鑫淼不会把一个外人教出那般厉害的功力,第二那便是白兮兮的妆容所致。
“而且那个东辰的王爷也不是好对付的。”黑衣男子勾着嘴角说着。
这般强大的内力若非他有药辅助,怕是三招都招架不了。
“东辰的王爷也来了!”安北王顿时有些心慌,不仅仅是花满楼的事了,而是怕左枭冥会发现蛛丝马迹,坏了他的大计。
“放心,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几天守卫严密一些就好,他们这次也吃了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提前做准备了。”黑衣男子说着,他很清楚要做成他的事,现在就要先助安北王,即使他看不起他。
“好!”安北王也冷静了片刻,那房子的火也总算是熄灭了,不过救火的人却在放下水桶之后,“嘭!嘭!嘭……”接连倒下。
“这怎么回事!”安北王兴师问罪般的看着黑衣男子,心里泛疼:这到底是要给他闯多少祸出来!
“中毒了,不然我怎么能伤到那三个。”黑衣男子默然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毫不在意的说着:“重新给我准备一个院子。”
这间院子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他还想着好好睡一觉呢。
“你!真是……”安北王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无力叹气,随意指了一个丫鬟道:“去,带他去北边的院子。”
“安北王多担待,他也是小孩子心性,任性了些。”一旁的卜垵默默看完戏后,这才慢悠悠的走进安抚着安北王。
“我懂,卜兄也早些休息吧。”安北王挥挥手,有些心累,这一天还真是让他的心忽上忽下的,偏偏他还无可奈何。
“好!”相比黑衣男子的狂傲,卜垵算是听话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罢了。
安北王回了房,仰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自己这般会否是引狼入室,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可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