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不是很大,可以看见顶端,不过在最顶头光线太过昏暗看得不大真切。
靠近门口的对面两个牢房门口处是遮盖严密的铁门,只留一个看着应该是推拉开关的小窗户位于上方。这里关着的便是起初听的最真切的兽吼,想必是一些大型动物。
除却这两间牢房,其余的均是普通的铁栏杆门,每件里面三三两两的几个血迹斑斑的人,蓬头垢面的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不过要从里面判别找到花满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兮兮也不耽误时间,和叶鑫焱一起一个个的寻找。
走至里面时,原本在门口看不清的最里面却不想是另一番样子。
比起前面那几个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的犯人来说,这里算是豪华了。
奇怪的便是这一处的灯光被尽数熄灭,所以他们刚才才会看不真切。
背对着白兮兮和叶鑫焱的是一张黑色漆木大床,四周陈列摆放着一张软榻、一个梳洗架以及一张摆放整齐的布满瓶瓶罐罐的桌子。
因为黑漆大床背对着牢门口,所以白兮兮和叶鑫焱看不见床上是何。
夹杂着其他牢房内的呻叫哭喊声,很难辨别着里面是否有人。
不过依着他们之前的推测,里面是花满楼的情况占多数。
白兮兮上前,挑了一把玄铁匕首去撬锁。
刚刚斩断那铁链,忽闻一阵“磕啦”声响,正是那黑漆大床在转动,随之四周的墙壁上也咔咔转动浮现了五六颗夜明珠,柔和的光照亮了这一处。
叶鑫焱眼疾手快的拉了白兮兮后退几步,两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处。
黑漆大床摩擦着地面,发出的声音竟是直接让其余牢房里关着的人、兽皆停下了叫声,一时间之余那刺耳的“磕啦”声。
“真是贵客临门啊!”低哑沉闷的声音随着大床的移动醒目的传入两人耳里,紧接着,那熟悉的黑衣男子首先露面,交叠着双腿,双手撑在胸前,头搭在上面,少有的没有带面纱。
白兮兮不是第一见到黑衣男子,面色无变,叶鑫焱则是皱了眉,不过也无其他异样。
待大床真正转向白兮兮和叶鑫焱的正对面时,那翻涌的怒火便再也压制不住,白兮兮闪身推了牢门就要进去。
“我想还是我比较快!”黑衣男子不急不缓,拿捏了白兮兮的速度,在那之前手指率先掐上床上躺着的人的脖颈,指尖用力,藏在指腹的细小刀刃便割破了手下人的皮肉,沾了满手的血污,下手丝毫不留余力。
白兮兮猛的站住,距离那黑漆大床仅有几步远,目眦尽裂的等着黑衣男子那丑陋的脸,指刀霜寒竟是也冒出了几丝寒气,彰显着主人的气愤。白兮兮却是不敢再走进半步,她毫不怀疑,在她走进的瞬间,那虚弱躺在床里的人便会瞬间殒命,她必然是会杀了黑衣男子,可是却断不敢让那人为此丢命。
“还请后退几步,不然我这心里没底,要是一个害怕,手抖了一下,这位可是会没命的。”人衣笑的猖狂,脸上的疤也狰狞的宛若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另一只枯木般的手随意的拍打这手里人惨白的面颊。
“好!”白兮兮咬牙,却是只能妥协,一路退到了叶鑫焱身旁。
叶鑫焱愤恨的看着人衣,到底不忍再去多看一眼那被人衣扣着的少年。
至于为何会这般,端看那处,在黑漆大床转过全貌,除却那悠闲静待的人衣,在他的身后,是一身单薄内层红衫的花满楼,腰腹处一根丝带堪堪系着,却大片的袒露里面青紫的痕迹,而那上面覆盖的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以及脖子和手臂上的脓泡,已经发烂发臭,手腕和脚踝处各自拴着玄铁镣铐,系在床头。
虽不曾特意学过,但白兮兮和叶鑫焱还是一眼便看出,花满楼怕是被传染了花柳病。(此处病症属瞎掰。?﹏?)
至于那青紫痕迹,自然也不难解释,那鞭痕想来是新添上去的。
白兮兮思及刚刚在外闻到的血腥味,想必也有花满楼的一味。
任他们也想不到,人衣会真的对花满楼出手,毕竟有脑子的就必然不会为自己惹来此番祸端招惹玉檀坊的报复。
花满楼是花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也是玉檀坊唯一的继承人,这番恐怕是要惊动老爷子了。
任谁也无法接受,一个优秀二郎变成这般,肉体折磨是一番,精神羞辱是一番。
白兮兮想来袒护身边人,对唐灸、花满楼几人自然是真心实意,不然也不会特意去南冥极地,就只为寻回修言。
现在这一幕真真是气的她几乎没了理智,只想着手刃人衣泄愤,偏偏她此刻受制于他,不敢拿花满楼生命打赌。
人衣自然是得意,他很清楚,论单打独斗他根本不是白兮兮和叶鑫焱的对手,所以才捏了这么一张王牌,只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倒是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随即一想,那人现在怕是也自身难保了吧。
“瞧瞧,你们这几次三番而来,要寻的可是这位公子?可要瞧好了!”人衣一个用力,拉扯了晕死的花满楼到他身侧,一手扣着他的肩,一手把这他的下颌,扭了花满楼的脸,正面对着白兮兮和叶鑫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