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的地点是在地牢,一个血淋淋的犯人相比起这般想必会更加让看到的人舒服。有时候的不正常,恰巧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
“她怎么了?”幕少艾皱眉问道。
“我给她放了一晚的血,一个很巧妙的伤口,还提前喂了药以防她支撑不住,滴滴答答流了一夜,我让人取走了所有了夜明珠,当然这里其他的人也都带走了,只有她一个,为了防止她自伤,命人把她绑了起来。第二天,人没死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楼芷说着,有些鄙视的瞅了一眼瘫倒的叶太后,“那血没少流呢,有六七碗呢,幸好没脏了我的地方。”
幕少艾眉头一抽,人都这样了,他在乎的竟然是地板!这法子身体上受的苦不多,但精神方面可不见得能够熬下去。
血液抽离的痛苦、生命流逝的恐慌、黑暗里的未知,以及静默的空间,回荡着的只有自己的惨叫与血液的滴答声,轮番的折磨,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都不见得能够熬得过去。
“你担心什么,这老太婆可没那么弱。”楼芷哼哼道,有些不乐意幕少艾的态度。
“我是担心她出事找不到那份密诏。”幕少艾好脾气的解释了一句。
“哼!”楼芷侧头哼了一声,素白的手伸出,卡拉一下就把锁门的铁链拽断了,故意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从幕少艾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叶太后瑟缩了一下身子,一时也明白了,那叶太后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强。
楼芷迈出两步轻而易举的拽起了瘫倒在床上的叶太后,因为楼芷这厮的矫情,着地牢里关着的人‘住宿’条件倒是不错。
“放,放开我……你这怪物,放开我,啊!放开!”冰凉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叶太后她就开始大叫起来,前一秒还疲软的身体尽可能的剧烈挣扎着试图挣脱颈后那让他惊恐万分的手掌。
“闭嘴!”一直嘴角带笑的少年烦躁的冷呵,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闻言,叶太后即便再害怕也不得不忍了下来,却是死命的往前移动身体不愿靠近身后的那只手。
“叶太后倒是出乎意料的顽强,还能保持原来的精神头,还真是老当益壮。怕是现在出去还能够大干一番,换换这南墨的天?”幕少艾凑近了几分,身后跟着的侍从立马搬来了一张椅子。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默儿那般信任你,却是信错了人,招来这么大个祸害……”叶太后见到幕少艾也忽略了身后的楼芷,狰狞着脸色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啧,叶太后这话可是怨怼颇深,不过本王可不在乎那些,总归没命的不是我。”幕少艾端着一抹邪笑,悠闲的靠坐在椅子上。
“你,过来扶着这老东西。”见到幕少艾那般闲舒,楼芷直接叫了过道里站着的侍从,自己则是一把掀去屋子里侧角处的软塌上的兽皮毯,直挺挺的伸了个懒腰,跳着窝在一角,而后手肘撑着脸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打量。
幕少艾看了一眼过后倒是转过了眼睛,儿对面的叶太后却是对楼芷的这番动作很是诧异。
这少年是近一个月才出现的,她也只见过一面,后来再见便是身处地牢了,对于这举止奇怪却异常厉害的人,叶太后自然没少用权力、金钱去诱惑过,只记得当时这人说过一句:我要的你没有也给不了!
如今看的多了,却越发觉得这少年奇怪了。
“太后可知今日的万寿宫是异常的热闹呢。”幕少艾突然的话,拽回了叶太后的思绪。
她哪里不知道万寿宫为何会热闹,可是她人都不在,在闹,又能怎样。
“那些老臣可很是有趣的紧,对着一座空荡荡的宫殿,跪了一天,哭哭啼啼的,若是叫这百姓们来目睹一番倒也是不错呢。”
“这古话说的好,王侯将相宁有种呼,这周家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也是该让让位了,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家也是时候一统了。”
“痴心妄想。”叶太后喘着粗气,一双眼眸瞪着。
“是不是痴心妄想就不劳您操心了,反正你也看不到,不若先与我说说这先帝留下的密诏可好?”幕少艾无所谓道,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火钳,尖端处不是很长,类似剪刀长度。
“做你的白日梦吧,我是不会说的,我要你即便坐上了那位子也是寝食难安。”现在她还能活着就是因为幕少艾找不到那份儿密诏,若是说了,她连一盏茶都活不了,她才不会白白便宜了幕少艾,眼睛却是警惕的盯着幕少艾手里的火钳。
“太后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我在乎那份儿密诏不过是因为不想麻烦,但若过几天,等我收拾了那批老东西,你认为密不密诏的我还会在乎吗?”幕少艾嗤笑道,手里把玩着那把做工精致的火钳。
“我不会信的,我南墨老臣诸多,周家族宗根系庞大,凭你还做不到全部处理。”
“哦?那不知昨日太后可听到了其他动静?艾,也是我忽略了,太后身体正不适,怕是不会注意到了,不若让楼芷来说说前面第二道拐角处第四个牢房里住的是谁吧。”
幕少艾话音刚落,在一旁无聊吹这兽毛的楼芷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昨天可是很热闹呢,不过我这人怕吵,就让他们声音小了一些。”语气时而开心时而郁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在纠结说着昨晚遇到的事,“小莩昨天调皮,去掏了蚂蚁窝,还捉了好多回来,有一小罐子呢,我刚好饿了,就端了些甜食去的。小莩想要真皮灯笼,我这人就是有些心软,立马就答应了,特意找匠人做的小刀子,又薄又锋利,正好用。谁知我皮还没有剥完,另一个人就晕了,我就好心赏了他吃糕点和蜂蜜,喂了好几次,还撒了我好多,谁知小莩那装虫子的罐子怎么就打碎了,爬了一地的蚂蚁,实在太脏,我就走到一边了。”
楼芷停了停,很满意叶太后的反应,有些兴奋:“不过啊,你知道吗?那些脏东西还真聪明,知道吃东西,就是那个太傅实在没用,被小虫子咬了一下就嗷嗷大叫,实在没有叶御史厉害。我想他应该是牵扯到了身上的其他伤口才会叫的吧,怎么说都好没用呢。”
“太……太傅,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