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之后，黎相发现自己并不在那个法阵空间中，面前的景象也早就大变。

抬起头，便发觉一道无尽黑暗血腥的身影幽幽地望着他。

表面是三重天界神，但实质上已经接近大能者的黎相，这一刻，感觉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凉意。

“师尊！”黎相低头拜下，虽然是在行礼，但是，也是躲避着那恐怖的目光。

曾经，他也见了血刃神帝这位师尊，但，虽然也觉得气势惊人，可未曾想过如此恐怖。

“黎相，你究竟是谁？”血刃神帝开口，那股血腥之气渗透灵魂。

“我是黎相。”黎相开口道。他并未说谎，他至始至终都是黎相，不管穿越之前，穿越之后，即使是残缺记忆中《吞噬星空》世界，他一直是黎相，至于余靖云，未来或许也是，但至少现在，他不是。

“并未说谎，但，这么一个回答说明不了什么，最多说他的名字没有变过。”血刃神帝想道。

“你可曾听说过母祖教？”血刃神帝继续开口道。

“听说过。”黎相回答。

“嗯？”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你投胎转世前，是母祖教的？”血刃神帝问道。

“不是。”

“那，你对母祖教是何看法？”血刃神帝从他之前的答案中，猜测到黎相可能是投胎转世，但是外宇宙强者来这里其实也不少，只是，显露敌意还有阴谋的，只有母祖教而已。

“垃圾，奴隶，不得自由的蠢货。”黎相脱口而出，未曾掩饰嘲讽之意。

血刃神帝感觉有些奇怪，“蠢货”是他们对母祖教体系者的评价，“垃圾”也算是合理，但是这“不得自由”，还有“奴隶”是什么意思？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弟子不是母祖教的了，但是，外宇宙强者的身份依旧存疑。

“你前世是外宇宙强者，境界如何？如何过来这个宇宙？为何拜我为师？”血刃神帝又问道。

“外宇宙或许是，强者就未必了，境界的话，我记忆中最高也大概不如现在，至于怎么过来的，我也不清楚，就那么过来了，至于拜师，我只是想要找个老师指点修行，既然可以选择，那自然越强越好。”

血刃神帝听到这个回答，也渐渐放下了怀疑，一个外宇宙的，大概界神层次者，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见到这里规则奥妙体系的神奇在以前的修行法之上，也就开始修行，并展现出了强大的天赋。

拜师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就像本宇宙，想要拜他为师的不计其数，只不过他看不上而已。

“也就是真的天赋异禀了。”血刃神帝这一次，不仅仅用上了各种手段，甚至搭上了一缕“宇宙铜炉”中的一缕虚空神力，要么对方太强，要么，对方手段太玄奇。

要是真的如此，他也认了，这么一位强大存在屈尊拜他为师，反而是他的荣幸了。

虽然被强大存在针对是一种不信，但同时也是一种认可，对方认为你能对他造成威胁。

凭借巫修手段，加上虚空神力，对付一个界神，即便对方意识是虚空神，也是要么手段高超，要么就不止初生境。

此刻，那缕力量耗尽，黎相也渐渐从那种“自白”状态中缓过来，观察了周围，发现又回到了那个法阵空间。

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状况，他还记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到底说了什么？

黎相此刻差不多也猜到自己在血刃神帝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形象了。

还好他问的问题只泄露了一个“外宇宙来客”的形象，要是继续问下去，更多东西暴露出来，比如《雪鹰领主》小说，那到时候是他怀疑人生，还是自己呢？

结果简直不要太美好。

血刃神帝，从来不是什么温和之人，这个称号下，除了神界第一强者，还有着无尽的血腥。

“走上前，握住它。”血刃神帝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不知为何，此刻黎相居然察觉到其中的温和。

“我不会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黎相将这不合画风之物甩出脑海，上前握住那个灰球。

“《循光》，天地之间，因果成网，规则无量，时空有缚，命运无常……”

圆球上，一股力量，蕴含着众多的信息，瞬间灌入黎相的身体。

黎相陷入其中，但不知道，他的体表上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蛛网，之后又是一层，一层接着一层，直到在他身上形成一身灰扑扑的纱衣。

纱衣自避因果，这一刻，黎相在因果层面，从这座宇宙中消失了，只剩下余靖云可以通过感应到，毕竟，本就是一个人，当然，血刃神帝还有他肩膀上的黑鸟，此刻就在观察着，因果上消失，又不是现实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