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炸响，六百层世界一同毁灭，如同气泡般炸开，威力叠加。

“算是星辰塔第六层战力了。”东伯雪鹰感叹，之前他只能施展一百二十层，达到星辰塔第五层战力，如今提升了五倍。

“再来。”

轰隆~

虚幻世界中一丝光芒凝聚，眨眼之间，化作耀眼的刀刃，仿若天罚降临，自虚幻劈向真实，斩向遥远之处。

“这，就是天罚之刃吗？”白衣的东伯雪鹰身旁，黑衣青年叹道。

“是的，如今，我终于能够用出来这一式了。”东伯雪鹰瞥了黎相一眼，“招式，终究需要心境引导。”

“对了，你现在习练的怎么样了？”东伯雪鹰问道，“黑暗气泡，能用出来了吗？不是那种取巧的方式。”

“那，你试试好了。”黎相说完，一个黑色的气泡便笼罩了东伯雪鹰，但并没有炸开。

“使出来试试，不用担心会伤了我。”东伯雪鹰作为虚空行者，对自己的身体强度有信心。

嗡！

一阵灰色雾气，伴随着无形波动，自黑暗世界的膜壁上散发出来，汹涌着冲向东伯雪鹰。

与此同时，黑色气泡并未破碎，而是微微一震，重重叠叠形成了九层。

哗！

混沌虚空的力量从凝固化作澎湃，不断涌入其中。

“嗯？”东伯雪鹰手中出现一杆长枪，挥舞直刺，向着气泡世界的薄弱点穿刺而去。

至于薄弱点的问题，那就是力量流动的节点核心，其不断移动，但凭借对于虚空的感应力，东伯雪鹰准确找出了这一点。

虚空凝固，那道道灰雾化作锁链，缠缚在东伯雪鹰的枪上，身上。

轰！

东伯雪鹰气势猛的爆发开来，将这一道道锁链震开，长枪穿刺而出。

蓬！

世界层层崩灭，汇聚成最终一击，东伯雪鹰持枪对碰，最终，那股力量还是不敌东伯雪鹰的力量。

“这是？”东伯雪鹰望向远处的黎相。这招式，已经达到了虚空塔四层的地步，他是靠着自己强横无匹的力量突破出来的，要是黎相也达到合一境，那……

更重要的是，这并非原本的黑暗气泡，就像他在“黑暗气泡”的基础上进行叠加，创出“多层黑暗界”，黎相这也是一种变式，其中居然隐隐结合了“天罚之刃”的奥妙，不过换成了锁链罢了。

“你没有达到心境第三层，我心为天心，是如何用出来天罚之刃的？”东伯雪鹰也不由问道。

“刚才，那真的是天罚之刃吗？”黎相反问。他心境显化有些古怪，但的确没有达到第三层，自然也用不出来原版的天罚之刃。

心境的强大，很厉害，但并非完全和实力对应，像是一些修炼吞噬类体系的混沌级，心境也不过在第二层次。

“不是。”东伯雪鹰皱了皱眉头。那是锁链，并且也不是“天罚”，威力也没有达到“天罚之刃”的地步，并且是束缚而非破灭。

他忽而想到，这一天时间，不少修行好友都来询问他是如何达到“我心为天心”的，唯独黎相没有询问，可他是最早到的（血刃神帝等更早的，是原本就在东伯雪鹰府邸）。

“雪鹰兄，我问你，你已经达到了我心为天心的境界，那么，请问，心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黎相问道。

“心境……”东伯雪鹰思考着，黎相这个问题，并非和其他人一样，询问如何达到心境第三层，反而直指根本，心境的本质。

“心境，应该是一种理念，是道心。我达到我心为天心的原因，是对于弱小者的怜悯，是强者理应担负，我决定未来如此坚定践行，这种坚定的目标，给我无穷的心灵力量。我能够感觉到，这就是我的本心，是我这一路走来，最终确立的信念。”东伯雪鹰道。

“那我再问你，为何，大部分达到第一层次心境的时候，是四重天界神和天地境真神，大部分达到第二层次心境的，是尊者级与主宰级，大部分达到我心为天心，是虚空神。难道，低境界而意志坚定，心境层次很高的，就不存？心灵，为何和修为挂钩？”黎相问。

东伯雪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答道：“不是和修为挂钩，而是时间，漫长岁月中，经历着越来越多，‘无困惑，无忧虑，无有畏惧，心境空灵、一往无前、心念唯一’，心灵澄澈，认知自身，便是心境第一层，心如琉璃；之后，经过更多的历练和触动，从内心最深层次对世界认知发生改变，心意如刀；之后，找到自己的路，并认定要坚定不移实践，最终蜕变，便是我心为天心。”

“真的，和修为无关吗？只是时间？”黎相却不停止，“假设，存在这么一个生灵，他不能修行，没有力量，但永生不死，从亘古至今，那么，他能够法衣加身吗？”

“不能修行，不会面临本尊神心崩溃吗？要是凡人，那更不可能存活那么久。”东伯雪鹰质疑道。

“那我就换一个假设，一位生灵，得到了某种宝物，直接超脱了，但是他不会修行，或者说悟性天赋极差，但一直存活着，历经亘古，万亿年，亿亿年，乃至更久……”黎相换了个说法。

东伯雪鹰理解了，这种宝物是存在的，比如古圣界的源界果，比如巫祖的永恒之心，至于不死，要是他能得到，给余靖秋使用，自然会庇护她，不会让她死亡，但这么活下去，她真的可以达到‘我心为天心’吗？

以余靖秋举例，并不是很恰当，她的天赋并不算差，前世星剑玄女能够十亿年时间达到三重天界神，投胎转世之后四重天，只是没有把握在本尊神心溃散之前超脱而已。再次投胎转世的话，又太过危险，不过，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与其真正死亡，不如再次投胎转世。

这么久过去了，摩雪国主投胎转世，现在还没有消息，估计是真的沉沦了，当初星剑玄女转世成余靖秋，达到神级，真的是运气很不错。

要是换成完全没有修行天赋，悟性也奇差无比的凡人，得到源界果或者永恒之心，也一样可以超脱，但可能万亿年，亿亿年都无法真正达到天地境。那么，能达到“我心为天心”？

“不知道。”东伯雪鹰如此回答。

黎相不再询问，只是笑了笑，转身在宇宙膜壁上划出一道，钻了进去。

“心境，不是单纯的心灵概念，与世界有关。”这是黎相发现自己心境突破是本尊神心变化异样后，研究的猜想。

东伯雪鹰的理念，的确符合“天罚”之说，未来的“天心道人”，不就是对界心大陆魔头的“天罚”吗？他现在不那样做，只是因为力量不够而已。

东伯雪鹰望着黎相离去的背影，沉思着，对于心境的本质，也进行更多的思考。

虚界幻境，本就是心灵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