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第一位,无比重要,当第一位出现,某种限制就被打破了,在终极的对碰中,就出现了新的一方,剩下的,不过壮大。
开道者之前,领主出现的可能,是零;他打破了这个可能,使零到一,有了机会;元,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这个在虚实之间徘徊不定的数字,彻底确认了下来。
之后,就是等待新的变化,并非领主的出现,而是第一位领主的陨落。
只有有生有灭,才完整。
如今的始祖们就是如此,有新的始祖出现,也有原本的始祖陨落。
梵宙天之主认定了,如果自己能够在第一位领主陨落之中,发挥出不可磨灭的作用,那自己必定能够完成生灭循环,成就领主之位。
心相道,他的元脉划分,为“生”“灭”。
长枪刺中巨掌,硬生生突刺而过,冲向梵宙天之主的本体,除了耽误了一些时间。
一片混沌之中,黎相被“力量”充斥着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了清明,见到了一张眼神冷漠的慈和面庞。
梵宙天之主,胸膛中一道口中,割裂了衣袍,也割伤了皮肤血肉,红色的血迹溢出。
“成功了,但又没成功。”黎相有些失望,但又没那么失望。
他确实没能战胜对方,但是却也窥得了“世界级”的一丝本质,至少,目前显露出来的,是这样。
究极境,便是一道在源世界内部的圆满,之后探索浑源,以求突破。
世界级浑源的境界,对方显露出来的,便是“一道生万道”,以自身主修的道路,引领着一个源世界的所有道路,全力出击,便是源世界级别的力量。
可以说,世界级浑源的本质,便是等同于源世界,其在源世界之中,融合、占据、掌控至高规则。
至少,掌控源世界成就的世界级浑源,其力量便是如此。
可,在梵宙天之主的身上,他见到了“环”,见到了“圆”,那是圆满无漏,力量永恒不失,或许更高层次的存在可以强行打破,但是他是不可能的。
“难怪失去的源世界,他居然没有跌落境界。”
黎相终于明白,在自己选择这位之时,元神殿器灵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他也可以想到,即便不是这位,其他的九天之主,也应该一样难以对付,每一次九天之主的陨落,都是一场奇迹。
情报中还有一句,“当今时代,生域无人,上一位离开者,是命火神君。”
死域修行者很多,病域也有不少,老域也有一些,但“生域无人”。
世界级浑源之中,修行者以掌控源世界成就的,比之依靠血脉成就的,在体魄力量强横程度上,差了一些,但奥妙的掌控,无疑使得手段更为精妙。
同级作战,世界级中,总体而言,修行者比之天生浑源生物弱一筹。
但弱者想要越级挑战,天生浑源生物却也是更好的选择,修行者们,虽然总体弱势,但显得“完美”,长处不及,但短处无漏。
“选错了吗?”确认了事实,黎相只好选择放弃。
正要沟通元神殿器灵,却见面前的梵宙天之主,双眼闪过晦暗之色,无形的光,直直刺入黎相的灵魂。
“你身上,好像也有心相道的气息。”幽幽的声音,传入了黎相的耳畔。
捏着断成两节的昼鸣枪,空间波动笼罩,黎相消失的同时,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梵宙天之主静静等待着,那封印的到来。
“慧攸!”温润的呼唤,唤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望着面前的清秀青年,梵宙天之主低下头,双手合十。
“师尊!”
“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祭三生随手从梵宙天之主的身上,召唤出了一团金色的能量,挥手将其打碎,又塞了回去。
“我的道路,没有错。”梵宙天之主眉眼低垂,但话语坚定。
“可惜,你也该要迎来,属于你的命运了。”祭三生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失望。
“命运?师尊也信这个?”梵宙天之主抬起手掌,无量众生浮现于掌中世界。
“所谓命运,不过是世界顺着强者的意志而行,可师尊本身已经是最终极的存在了,又何谈命运呢?”
“终极,或许吧!”祭三生言语带着怅然,带着怀疑。
“但你不是。”
“原来,师尊是在关心我。”梵宙天之主的声音带着嘲讽,明明对方刚一出现,就打散了他的后手,那一团能量,其实也并不能做些什么,最多就是在封印之中,给他一些时间而已。
祭三生看了他一眼,便消失了。
封印徐徐浮现,梵宙天之主心中莫名烦躁,回忆着那最后的眼神,那意味,好像在告别,就像是在说,“最后一面”了。
可领主是不会死的。
浑源之中,一座古界中,城池街道上,一白袍少年漫步而过。
“修行圣界?”他听闻了一些消息,准备探索一番。
衣摆猎猎,他又出现在城外一座荒山之上,抬头望天,好像思念家乡的游子。
“先祖,罗师兄……相信我,很快能帮上你们的忙了。”
先祖已经陨落了许久,而“罗师兄”,很快就要面对那位大敌,而他修为尚浅。
“这股力量,还不到恰当的时机。”
感应着自先祖陨落之后,血脉中出现的力量,他又压抑住了,只是眼中的白焰熊熊燃烧。
“先祖,从不曾陨落,与我同在。”
世界之外,一苍茫大蛇浮现,眼瞳中倒映着一道黑色身影。
“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你,可惜,也做不了什么。”
回忆起当初毁灭那个源世界导致的变故,他放弃了行动。
巨蛇蜿蜒摆动,很快消失了。
“刚才,是有谁在看着我?”荒山上,青年有些疑惑,却又给出了答案,“先祖正通过血脉关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