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季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扭头看着仍旧暗沉的夜色，她长舒了口气。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了，可最近这段时间却频频地梦到，每次都像现在这样大汗淋漓地醒来。

感觉到身上粘乎乎的，季萱到洗手间冲了个澡。

许是听到了动静，原本还在熟睡中的小鬼头踢了下被子。

看着那微皱着眉的小脸，季萱觉得刚才的噩梦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了看小鬼头的情况，看他仍在熟睡中，她松了口气。

没吵醒他最好了，看来也该好好调整一下了，不然每天晚上都这样，白天工作也不会有精神。

果不其然，季萱在布置会议室的时候，哈欠连天。

正在查看会议文件的顾呈衍似乎察觉到了，抬起头来看着她。

“怎么，晚上没休息好？”

听到顾呈衍的声音，季萱那点瞌睡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可能是有点缺氧，医学上不是说了，缺氧的时候会打哈欠。”

季萱一本正经的，可实际上确实担心顶头上司因为她的状态不佳找麻烦。

“没想到你还懂医学知识。”顾呈衍瞥了季萱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季萱松了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工作，就是有想打哈欠的想法，也给憋了回去。

“顾总，都准备完了，我去通知下面的人开会。”季萱说着就准备出去，却被顾呈衍拦住了。

“不用了，会议的主角还没到，不着急。”顾呈衍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季萱那遮不住的黑眼圈，又说道，“接下来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下班吧。”

“诶？”季萱还以为听错了，顾呈衍这是让她下班？

该不会是因为她打哈欠，让顾呈衍觉得她的工作态度不好，所以想炒她的鱿鱼吧？

这个想法出现在心头，季萱顿时哭丧着脸。

“我刚才也不是故意找借口的，而且打哈欠这种事情，真的忍不住，顾总，能不能看在我平时工作勤勉的份上，原谅我这次？”

顾呈衍看了季萱好一会，直到她心里发虚，才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让你下班，是希望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黑眼圈有多严重了。今天是帝都那边的公司过来谈合作的事，要是见到我的助理这个样子，实在有损形象。”

季萱眨了眨眼，好一会才明白顾呈衍的意思。

原来都是她想多了，顾呈衍是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不过她的黑眼圈真的有那么吓人么？早上她出门的时候，可是用粉底遮了再遮的。

“话说回来，在你眼中我就那么霸道，连打哈欠都不允许了？”顾呈衍好像突然想到这件事，这样问道。

“没有这样的事，顾总你误会了。”季萱打着哈哈，她才不想，不仅仅是在她眼里，在其他助理的眼中，顾呈衍就是这样霸道不讲理的人。

顾呈衍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摆了摆手，一副让她赶紧走人的样子。

“顾总，还有一件事我想问清楚，我现在下班，不会算我早退吧？”季萱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是你再不走，我就要算你早退了。”顾呈衍的话音刚落，季萱就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办公桌，胡乱地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