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瑛,小名月姣,字襄平。”
“当然,天涯海角,与君共赴。以后白日,我就是戚氏幕府的第一任幕僚,王襄平是也。”
“我…….我有点口渴,我去附近渔家讨点水喝!”
“你看我多辛苦,为了你明察暗访的,还不帮我捶捶背。”
“月儿,怕吗?”“怕字怎么写?”
“君能为忠臣,妾独不能为烈妇乎?”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穿过,从十三岁二人初见,十八岁成婚,到三十六岁,十八年的时光。这些点点滴滴,温柔了岁月,外人怎能知晓?
汪道昆道:“嫂夫人如果真的与你伉俪情深,怎会不容许纳妾延绵子嗣。汉《大戴礼记》的“七去”,无子,为其绝世也;妒,为其乱家也。”
元敬皱眉打断,“休妻是断断不可的!”
汪道昆摆手:“非也非也,你二人少年夫妻,王老将军也是忠臣良将,休妻岂不是寒了老臣心?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拆姻缘也是损德行的事。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望你有自己的孩子传承香火而已。妾的儿子出生后抱给嫂夫人养,承欢膝下,到时候你和嫂夫人一同享受香火,不至于家门零落罢了。”.
…….
女医检查后没什么大碍,给沈涟漪开了很多进补的方子。第二日涟漪醒来后,讲述了家贫夫亡,自己一个孤女寡妇,受尽白眼欺凌,无依无靠沿街乞讨来到南方找他的事。是非也多,她求他给她一个名分。
他不爱她,却因为嫡母遗言,必须照顾她。
涟漪目光隐隐颤动,透出无限忧伤,语气幽怨,“表哥,你可知道,涟漪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元敬不知如何回话。
涟漪神情地捧着元敬的脸颊,含情脉脉,“涟漪自十岁来到戚家后,就独爱表哥一人。”元敬皱眉起身,“你先留在汪府养身子吧。”言罢步伐凌乱地匆忙而去。
最终,他与汪道昆商定,将沈涟漪纳为外室,暂居在汪府上,等有了孩子后,再认祖归宗,汪府上下都为他保密。
……..
就这样,沈涟漪在汪府住了下来。汪夫人还给她拨去了一个小丫鬟伺候。
汪家待涟漪是极好的,衣裳是细腻的提花棉布,也有缎子。妆奁的红妆也是上品,鸭蛋膏细腻净白,没有一丝杂质,她看着手中红妆,狠狠地哭了,自己十岁家破被戚张氏收留后,一直就希望作元敬的良妾,可是一来二去,自己等了元敬十年,成为老姑娘,本想用痴情套住元敬,可又被人设计嫁给别人,这一刻,自己竟然足足等了二十四年。
邓家贫寒,哪有什么好的红妆衣裳,只能涂一些街边小贩的次品,杂质很多,穿着粗制的旧衣服,即使这样,也要被婆婆嫌弃化妆浪费钱,不贤惠,日**着她织布补贴家用。
自己的嫁妆抬到邓家后便被婆婆以各种理由贪了补贴了家用。丈夫愚孝一味向着婆婆,总让她担待。
粗粝的布损了她的肌肤,低劣的妆粉损了她的容颜。她和段嬷嬷,忍了多久才忍到今天?
“王月姣,我要你,为你做的错事付出百倍的代价!”涟漪对着镜子狠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