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看着窗外这样简单的风景,简单到了极致的生活方式。
人也许到底是这样生活的。。
桑洛一个人来到破旧的火车站。
在她的面前是形形色色的人,头发苍白的老人,咿咿呀呀的小孩,染着黄头发的妇女,背着书包的学生,拖着行李的旅客,满身泥浆的工人,搔首弄姿的年轻女人,站在过道的,有的说着,笑着,有的面无情绪,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面色愁容,有的翻看着手机。有的靠在围栏旁吃着泡好的方便面,那面桶里冒着热气,热气扑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抹了一把,看了周围一眼,继续香甜的吃着。
嗡嗡的说话声连成一片,听不清谁在说什么,像煮着将要沸腾的一锅粥,只有喇叭间或的发出,哪里哪里即将发车的声音,那声音像患了重感冒,很响但并不明快,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钝响。
便利店里的零食和饮料,比其它地方都要贵一些。站在四方的站台上的安保人员张着嘴打着哈欠。找到一家相对来讲不那么贵的小店,要了一碗重庆小面,面是不会正宗的,还少的可怜,漂着一层油腻得汤没过面条,早上没吃饭,早已经饥肠辘辘,几分钟之内就吃完了,在这一个人的漂泊之旅,没有一碗面能更让人满足和暖心的了。
桑洛回到候车室,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抱着书包,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茫然的看着四周,等待永远是最漫长的时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喇叭终于喊出了去目的地的通知,她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走向拥挤的人群。心中只想尽早离开这样寂寞而喧嚣的境地。
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的桑洛,像个远去异乡,多年后归来的游子。。
可是其实这里并不是属于她。
她知道。
养父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是养父之前给过她钥匙,,但是,她从来没有来过。。
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长途火车,车窗外的景致快速的变幻,一晃而过,一幕幕像一场梦一样模糊,但却极为真实。想起枫泽夜她的心中却有种异样的痛处,对于枫泽夜她的怜悯多于怜爱,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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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离开了一个人,一座城,那种对未来的怅惘和憧憬相互碰撞,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爱情固然使人伤神,但仍然值得憧憬。快餐式的爱情,让人觉得新鲜刺激,但那不是爱情,而是激情。柏拉图式的爱情,只是幻想象中的爱情,没有真实的考验,总是徒劳。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桑洛下了车,这里是个很小的城镇,也很破旧。。
她走到一个破旧的小客运站,好在才下午两点多。。
所以应该还有最后一趟车去村子里。
一个小小的破落的土砖房就是客运站了,房子上面吊着一个牌子,青羽客运站,羽字其中的一个习字的两点水已经没有了。
桑洛拖着行李箱迈进来,靠着门口的右边是一张横着的木头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老式电脑,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女人,趴在桌子上睡着。桑洛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你好”。
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桑洛只得提高了一点声音又说了一遍。
那人缓缓睁开褶皱的三角眼,面色灰黄,眼神迷离不耐烦的嘟囔着“什么事”说完又埋下头,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