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先说说这四箱子金银的事情呢,还是先说说缅南城城主的事情呢?”濮阳泽放开了捏着孙敏的手,可另一只手却在他的颈背处点了好几下。
濮阳泽完全放手的那一瞬间孙敏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不只是因为听到濮阳泽的话被吓的,还有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都被濮阳泽给点住了,这下别说是自我了结了,就是吃喝拉撒都成问题了。
“下官不明白濮阳世子的意思,什么金子银子的,让下官听的很是糊涂。而且下官也没去过什么缅南城的城主府。下官这次是回老家探望生病的老母亲,不知怎的就被世子给押到了这里来。”
孙敏沉了沉自己的心神,现在他要赶紧的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还得赶紧给缅南城的城主府透些消息,也好让梁秉诚做到心中有数。
濮阳泽差点被孙敏的这个反应给气笑了,你说说你,方才看到那四口箱子的时候都露出那样的表情了,甚至都开口主动暴露了一些信息,到现在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真拿他当傻子看了?
“爷,另外的两把钥匙也找到了。”之前领命去找钥匙的人捏着同样表面生了铜锈的钥匙走进土洞中。
这藏钥匙的人可真是狡猾,之前两把钥匙都是藏在飞鼠的洞中,他们好一个劲儿的翻找飞鼠洞,整个四周都被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另外的这两把钥匙。
就在他们想要再搜一遍的时候,一其中一人一生气,一拳打在了霸下雕像的基座上,谁知道就是这一拳,让他们找到了藏在基座里面的钥匙。
也不知道那个藏钥匙的人是怎么想的,把霸下雕像的基座给掏了个小洞,钥匙放进去后又堵了起来,这堵洞的手艺还真不赖,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这两把钥匙就放在跟箱子相隔一抱距离远的霸下雕像中,难道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意思?
“处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箱子。”濮阳泽并没有去接那两把钥匙,而是直接吩咐下面的人去做,而且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孙敏的身上。
孙敏是眼睛隐晦的看向那四口箱子,嘴角抿的绷直。
等处置钥匙的人过来把另外的两只箱子打开后,孙敏眼中闪过很明显的惊讶,他想过箱子中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也想过可能里面有些金银珠宝之类的,可想象只是想象,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濮阳泽很满意孙敏的表现,看来他是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的,只不过传达的时候却没有跟苗仁他们说的很明白,只是借用了莫须有的一座古墓的名头。
说白了,孙敏对苗仁他们四人是彻彻底底的利用,而苗仁他们还以为自己得了孙敏的重视,估计到现在那几个人都在为出卖了孙敏而心中难过吧。
“你的主子只是让你来找这些金银,想来从没告诉过你这些金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吧?那本世子告诉你,这,”濮阳泽的手指一一点过那四口箱子,“是三年前丢失的那批运往西广城的赈灾款项,因为这四箱东西,已经填进去一个小队的人命了。”
“若是这四口箱子在被本世子发现之前让你派过来的那些人找到了,你说,他们的命还能保住吗?军营中一下子少了四十多号人,而且还是往日跟你走的比较近的,你的下场又能如何被?”
“你还真以为你背后的主子能保得住你?恐怕到时候第一个要结果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背后的那人吧。”
从之前得来的消息看,濮阳泽刚开始的时候认为孙敏背后的人是缅南城的城主,可又认真想了想,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一个缅南城的城主能谋算的了的。
不是濮阳泽看不上梁秉诚的能力,而是这件事本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要劫国库发放的赈灾款项,先不说提前好做好周密的计划,打点好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只说那个拿钥匙的那人,就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打探出来。
而第一批赈灾款项,从决定银两的数目到要经过的地界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定下来的,定下来之后龙傲天就让押送的大内护卫跟士兵们就直接从国库中把款项都备齐了直接出发,这时候消息估计还没有传到缅南城呢。
再退一步,就算是梁秉诚即便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派人去劫那批赈灾款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可从缅南城到赈灾款失窃的地方相隔好几个城府,等他们到了,赈灾款早已经不知去向,他们还劫什么?劫空车吗?
孙敏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挣扎的迹象,显然,他把濮阳泽的话已经听进去了。可这挣扎仅仅维持了十几个呼吸,孙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了。
“没关系,之前龙鳞让你‘享受’的只是一点点皮毛,很快,就会给你上‘正餐’。”见孙敏这个样子,濮阳泽也不恼,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有极少数最后能忍得住龙鳞他们的手段的。
一听龙鳞二字,孙敏的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很显然他是想到了来之前被龙鳞关照过的那些情景。
“拉下去好好的给他松松筋骨。”濮阳泽见孙敏依旧坚持不开口,冲着他呵呵笑了一下后对着龙卫吩咐到。
虽然龙鳞去办别的事情去了,可龙卫的手段跟龙鳞不相上下,肯定能让孙敏‘享受’到跟之前不一样的“待遇”。
孙敏被龙卫毫不客气的拖走了,那可真是拖。龙卫直接用手抓着孙敏的一条腿,让他的身体跟地面摩擦着,出了土洞。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见孙敏被拖走,云凌璟也没打算过问他会被拖到哪里去。
“等圣上的人来,安全的把这四箱东西运回光阳城。这次我要亲自押送。”原本濮阳泽是打算让龙鳞跟着走一趟,他们按照原来的行程继续赶路,因为之前的人回禀,在郏县那里还有一人等着他的考核。
可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些棘手,孙敏背后的那人一直没有冒出头来,他实在是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郏县那边的人可以等以后再去考核,可这边若是再出了什么问题,他往后跟龙傲天再相处的时候,要用怎样的心情跟他相处?所以思来想去,他决定这一趟必须自己亲自陪着走。
“大人怕这一路上不平静吗?”云凌璟想了想也明白了为什么濮阳泽会做出如此的决定,事关国库被盗案,这要是放在现代,不亚于最高银行被抢劫了一般。
“事无万全,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往最好里去做。”濮阳泽这也算是间接回答了云凌璟刚才提出来的那个问题。
云凌璟在心中微微谈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偷溜计划又得往后搁置了,虽说她对这个时空的归属感还不是很强烈,可现在问题已经升级到国家的层面上,不管是之前受到的爱国教育还是冲着云良是燕琴国的人来算,她都不能就这么离开。这四箱家伙,务必要放回它们应该呆的地方去。
“爷,孙敏想要亲自跟您说话。”孙敏被拖出去还没多长时间,龙卫就折返了回来,一同被拖进来的还有孙敏。
只不过现在的孙敏跟方才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脸上已经不满了汗滴,身上的衣服也比刚才增添了一些褶皱,不过好在衣服还没有破损或是有明显的血迹。
“下官确实不知道背后的主谋之人是谁,下官接到的命令是带领自己能信的住的人来这边找一些东西,古墓之类的也是下官随嘴说着骗苗仁他们的。”孙敏说话的时候喘息了好几次,看来这次他受到的刑法比之前龙鳞下手的时候要严重的多了。
“还不老实?”濮阳泽的眼神一利,直直的射向孙敏。
“下官承认,下官进到焦土山大营是被人安排进去的,一路上也是背后之人的指点,这才在短时间内升到了副将一职。”孙敏狠狠的喘了口气,他现在是看明白了,老实交代,自己还能得个痛快,若是再藏着掖着,下面的手段会更加的让他生不如死。
“可下官从没见过那人,每次都是收到一张简便的信笺,下官看完之后怕被人发现,都在第一时间销毁了。这次的任务,也是那人给下官留了信笺,而且在信笺还说,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到缅南城的城主府中寻求帮助。”
“下官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好办,所以跟苗仁他们碰了面之后就去了趟缅南城的城主府,可下官到了城主府后,梁城主并没有给下官任何的协助,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下官无法,也只能再次折返到苍河这边,看看苗仁他们有没有发现。”
这次,孙敏可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至于濮阳泽是不是会相信自己,他也无可奈何,再给他用刑,他也只知道这一些。
濮阳泽皱紧了眉头,跟孙敏联系的人用的是便笺,也就是说那人从没在孙敏的跟前出现过,也就无法让人知道那人是老还是少,是男还是女。
至于便笺的笔迹,已经被孙敏都损毁了,他们也见不着。不过依着那人的谨慎,即便是便笺还被孙敏留着,他们也不会从那些字迹上得到任何的线索,字迹这东西,有时候是最能欺骗人的。
濮阳泽能想到的,云凌璟当然也能想得到,这件事情还真是棘手的很,原本以为只是一小撮人为了讨好上面的人来找什么古墓,可到了最后却找到了三年前丢失的赈灾款项。
现在孙敏已经被逮住了,可幕后的那人又隐藏的太深,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那边虽说还有个缅南城的城主府,可听孙敏的话,这次的事情梁秉诚并不知晓,即便让人去把梁秉诚带过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先暂时把丢失的这些金银安全的押送回光阳城吧,后面的事情,慢慢的再查。已经过去三年了,有很多事情都没了痕迹,也不是咱们能一两天就能查明白的。”随时这么说,可濮阳泽的心中已经有了大体的方向。
那一队护卫赈灾款项的大内侍卫是真的四处逃散了吗?还有被撸了官职的前任户部尚书,他作为唯二知道钥匙放在谁身上的人,就真的一点儿责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