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阳城的百姓看着濮阳泽骑着高头大马,神采奕奕的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的回头去看紧跟在他后面的轿子,满眼的都是宠溺跟欢喜,全都啧啧称奇,想要看看轿子中新娘子的长相,可是后厚重的轿帘遮挡着,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迎亲的队伍绕着光阳城内围走了一圈,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刚好赶上吉时,鞭炮响过之后,濮阳泽下马,亲自扶着云凌璟的手把她扶出了轿子。
一旁的喜娘还是头次见新郎官亲自去扶新娘子的,从云宅的门前上轿,到现在来到镇国公府的大门下轿,她这个喜娘就跟个摆设似的,一点儿都没有用武之地,真是跟着走了一圈而已。
“阿璟,我们到家了。”濮阳泽扶着云凌璟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只不过被宽大的衣袖遮挡着,外人看不到。
可外人看不到,云凌璟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不自主的回握住濮阳泽的手,轻轻回了一声“嗯”。
“新人下轿跨马鞍。”见新娘子的脚稳稳的站在轿前往门口延伸的“金砖”上,喜娘急忙让人把马鞍摆放在正门的门槛上,接过云凌璟手中的苹果放在了马鞍上,寓意新人进府一世保平安。
等云凌璟的前脚迈进了门槛,后脚抬起还没落下的时候,早已经等候在正门旁边的全福之人把马鞍撤掉,象征着“烈女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的意思。
“新人进门,和和美美!”随着喜娘的吉祥话,濮阳泽牵着云凌璟的手往前厅那边走去。
来喝喜酒的客人见新郎官摒弃了大红的牵红,而是直接牵着新娘的手走进来,对于以女子身份坐到了首席仵作一职的云凌璟,心中更是多了一层思量,看来镇国公府对这名未来的主母很是看中,最起码濮阳泽对她十分的满意,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个举动。
“新人过火盆。”将要走到正厅的时候,喜娘又赶紧的让人把火盆跟瓦片准备好,一会儿进正厅的时候新娘子可是要用得着的。
来到正厅的门前,云凌璟的手依旧被濮阳泽握着,跨过火盆之后,一脚踩碎了脚前的瓦片。
“新人缔结,红红火火。”跨过了火盆后,喜娘亲自把碎掉的瓦片收起来,用金『色』的纸张包好,递给了专门处置这些东西的人,然后跟在濮阳泽跟云凌璟的身后进到正厅中。
“吉时到,新婚天作之合,新人叩拜天地。”到了正厅中,喜婆就退到了一边,主香者则是接替了她的工作,主持将诶下来的事宜。
濮阳泽扶着云凌璟冲着大厅门口站好,有两名一家本当的童男童女各自在他们二人的跟前放好蒲团,等他们二人跪好之后主香者才提高的嗓音唱和到,“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恩谢父母养育,新人叩拜高堂。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夫妻举案齐眉,新人夫妻对拜。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礼成,退班,送入洞房。”
一套流程下来,云凌璟的头已经有些晕乎了,被扶到新房中后才缓过劲儿来。
到了新房中,掀开了大红的喜帕,喜娘这才领着人退了出去,屋子中就只剩下濮阳泽跟云凌璟,还有童绣一早给云凌璟安排的丫鬟香草。
“伺候世子妃用些东西。”濮阳泽眼睛不错神的盯着云凌璟一张淡施粉黛的脸庞,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阿璟先简单的用一些,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濮阳泽恋恋不舍的出了新房,要不是外面还需要他去走个过场,他才不想离开云凌璟呢。
“啧啧,怎么舍得这么快从新房里出来?我还赌你得在里面磨叽好长一会儿时间呢,押了一百两银子在里头呢。”
一出门,濮阳泽就碰到了等在外面的龙傲天,在他身边还有几个日常谈的来的公子,一个个手上全都拿着银票呢。
龙傲天是在濮阳泽跟云凌璟拜完了天地高堂之后才现身的,不然就以他的身份,肯定要被请到正堂上,那可就不是拜高堂而是拜圣上了。
“整个燕秦国都是你的,还在乎那一百两银子?”濮阳泽斜了龙傲天一眼,迈开步子往前面的宴席走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燕秦国那可是百姓们的燕秦国,我的零花银子也就这么一点儿,可不得赶紧的给自己攒老婆本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一下子就能找到这么厉害的媳『妇』。”
“嗯。”听到龙傲天夸他媳『妇』厉害,濮阳泽看向龙傲天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傲娇,气的龙傲天又是一阵跳脚。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公子羡慕的看着前面说闹的二人,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们可不敢这样跟龙傲天说话,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跟龙傲天的情分没那么深厚。
有了龙傲天起哄,濮阳泽原本的打算算是落空了,在前面的宴席上多喝了好几杯酒,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才回到新房中。
“怎的喝了这么多?快把衣服撩上去。”原本坐在圆桌旁鼓捣『药』剂的云凌璟一见满身酒气的濮阳泽,即刻迎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香草闻言,脸一红,急忙退出了新房,还贴心的把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阿璟。”濮阳泽一把把云凌璟抱在了怀中,用头蹭着她的脖颈。“我好高兴,好高兴。”
云凌璟被箍住了手脚,没法去拿银针,只能抬手拍着濮阳泽的后背,“酒多伤肝,我先给你看看。”
濮阳泽又蹭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自己的胳膊,很是配合的坐到圆桌边,“我喝的不多,阿璟饿坏了吧,我陪阿璟先用些饭菜。香草。”
站在外面的香草闻言,立马吩咐小厨房里的人,把温在灶上的饭菜端进来,二人简单的用了些之后就让香草撤下去了。
“绣姨他们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出去帮着打理一下?”云凌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个点儿来参加婚宴的那些客人估计都回府了,前面肯定是要用人手的时候。
“阿璟,从现在开始,不,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应当随着我一起喊父亲母亲了。”对于云凌璟口中的称呼,濮阳泽很是不满,特意强调了一边。
云凌璟无奈的笑了出来,她这不是不习惯吗,等时日长了慢慢的就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