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玄如在数九寒冬中扒了所有的衣裳,突然被人扔进了混着冰渣的冷水中一般,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他刚才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人都有所谓的惯性躲避灾难的心理,总是存在很大的侥幸,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万一是自己多心了呢?但是现在,现实却直接给了他一记狠狠重锤,把他的侥幸直接砸了个粉碎。
“镇,镇国公府?!”兰玄呆愣愣的看着濮阳泽喃喃的开口,“镇国公?!”
“如假包换。”濮阳泽的目光直射进兰玄的眼底,在那里,他看到了挣扎,“不像吗?在燕琴国,还没有人胆大的敢冒充镇国公府的人。”
“下官见过国公,不知道国公请下官来是为了何事?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兰玄脑子转的倒是不慢,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脸疑惑的看着濮阳泽。
兰玄是兴邦将军府的二公子,根据他自身的特点,老将军兰寒在把虎符交给兰廷卫的时候特意给他请封了一个军师的职位,所以他现在在濮阳泽跟前自称下官没有丝毫的问题。
“不愧是军中的智多星啊,这脑子转的,可比龙鳞他们要快多了。”濮阳泽之前让龙鳞他们仔细的查过兰玄,知道他的优势在哪里,对于他这么快就能转换到另一幅面孔,一点儿都不稀奇。
“爷,属下脑子不用转的快,只要好好的护在爷身边保护爷的安全就成。”龙鳞一反常态的出言打趣了一句。
兰玄眼中闪过阴郁,他怎能听不明白濮阳泽跟龙鳞他们主仆二人是在嘲讽他的脑子也只能跟一个护卫作比较?可是人家是燕琴国的镇国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当做听不懂的样子。
“国公,可否先给下官解开穴道?也好把其中的误会解释清楚。”兰玄摆了摆自己的头,他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可自己脑子好使是好使,身手却一般,根本无法冲开龙鳞点的穴道。
“误会?本国公可不这么看,兰军师作为漠南边城的军师,现在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石林县,这不是擅离职守吗?本国公抓你还抓错了吗?”濮阳泽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上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兰玄。
兰玄咬了咬牙,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即便是自己作为兴邦将军府的子孙,对学武这件事不精通,老将军都没有因此看低他,还是把他跟大哥一视同仁,甚至还特意给他请封了一个有官职的军师。
“国公爷有所不知,下官内子的父亲正是石林县的县令程冲,内子身怀有云,想吃府上奶娘特制的酸果子,下官怕下面的人在路上耽搁了时间,这才亲自走这一趟。”
“走之前下官还因为这件事特意请示过父帅,父帅与大哥都知道下官离开了漠南边城。北漠国与燕琴国刚签署了两国和平共事的契约,现在漠南边城没有战事,况且从漠南边城到石林县急赶路也用不了两天的时间,五天之内就能走个往返,绝对不会对军中产生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