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便是数月过去。
江凡生对于卢建生到是还算满意,虽说其人仍旧有些性子,这四个时辰并不会时时全神贯注,但也算勉强过得去。
他所设下的三条禁令,卢建生也没有违反,只是背地里还是有些小性子。
卢建生时不时地会去一些酒楼食肆里,和他那些朋友饮酒为乐,甚至还会叫那些风月女子前来助兴,不过确实也不算是犯了禁令,江凡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
这个弟子的悟性和天资着实令江凡生惊讶,每次授课之时,无论是讲什么他都能举一反三,就算是偶尔走神,根据江凡生所讲的前后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甚至,江凡生讲到数月,卢建生自己便自然和天地相和,还不曾刻意修行,行脉就已经自行开始了。
和江凡生当初绞尽脑汁想要行脉想比,卢建生真是让人羡煞。
而忠义侯府上有仙师讲道的事情,也早已传扬开来。
只是多数人都认为江凡生是骗子,毕竟多数听过讲道的人,都根本听不懂江凡生再讲什么,少数能够理解的人也觉得没有什么大用,因此离去了。
最多的时候堂下曾有六七十人听讲,卢建生的那些朋友,还有朝中的不少官员都曾来过。
不过现在已经是门可罗雀,每日听讲的人不超过双手之数。
只有卢恩义父子,和府上厨房里的一个打杂的小厮每堂课都不落下。
江凡生对卢恩义这个人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道文此道,博大精深,繁奥复杂,就算是年轻人理解起来都极为困难,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却坚持听课,寒暑不断,哪怕托着病体仍旧毫不松懈。
不说天赋和年龄问题,只是这一份向道之心就足以让江凡生敬佩万分。
“师父,徒儿已无惑。”卢建生拜倒在地。
江凡生微微点头,往下堂下的几人,开口道:“今日便到这里,明日诸位可再来。”
堂下众人起身,口称仙师,随后离去。
江凡生看了卢建生一眼,淡淡道:“徒儿,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卢建生拜伏在地,低声道:“恩师,弟子……弟子没有什么心事。”
江凡生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手道:“既然无事,就下去吧。”
卢建生行礼过后,便拜别离去。
今日课堂之上,卢建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有些坐立不安。
不过,既然他不愿说是何事,江凡生也不会去问,一切都由他自己去解决。
总之,有自己在身后,他可以放手施为。
卢建生走出课堂,仍然有些心不在焉,他穿过几条回廊,有一小厮连忙几步跑了上来,正要下拜,却被他一把拉住。
“快,告诉我,怎么样了?”
小厮忙道:“我家公子说了,此事为真。”
卢建生面目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挥手道:“先带我去见梁公子。”
两人一路出了府门,但见各处张灯结彩,地面上都撒了红花。
一位身形有些瘦弱的公子走了上来,有些懊恼道:“哎呀,卢兄,你为何出来的如此之晚?这都日落西沉,那莲小姐早就被被迎入府门了。
我找人叫你,你却不来,非要拖到现在。你那个师父讲的天花乱坠,听的有什么劲。”
卢建生摆摆手道:“你再敢说我恩师一句,你我之间就此两断。”
梁公子忙道:“好好好,卢兄,你自从痴迷什么修道,混到现在就我一个好友了,还是这么无情?”
卢建生心思不宁,道:“好了好了,你自去吧,我去相府看看。”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人群中,很快不见。
小厮走上来道:“这卢公子怎么了?还要闹一次相府,上次把他父亲害的还不够惨么。”
梁公子冷笑道:“什么卢公子,你看他一身粗衣,整日听什么道法,把自己听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配称公子?”
小厮忙道:“是是是,此人哪里能和公子您相提并论。”
“我已通知了我哥,他半个时辰后就会领着一百家丁去相府相救,把这个贼子拿下,到时候得相爷垂青,我梁家还不一飞冲天?”
小厮连忙打拍马屁,梁公子只觉得十分受用。
“只是……听说卢建生这厮最近力气又有长进,再加上他的武艺,一百家丁不一定拦得住他啊。”
梁公子道:“你小子怎么这么笨,拿不住又怎样?我们梁氏的态度拿出来了就行,至于这个卢建生,还跑的了他吗。”
“少爷神机妙算,小的万分佩服……”
与此同时,建康里的相府门前,来往宾客车辆络绎不绝,甚至连门槛都被踏破了,不得不临时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