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迅速地来到相府门前,这里已经是挤满了看热闹的行人。
“快让开!”
当先一位年轻小将骑着高头大马,径直闯入人群之中,扬起马鞭,大声道:“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在他身后,一队人马匆匆而过,不知冲撞了多少的行人。
只是晋朝连年征战,国中军士极多,朝里也多有照顾这些士兵,因此经常有这种甲士冲来喝去,无人敢挡。
“吁。”
那小将勒住马匹,马蹄在几具尸体上践踏过去。
“这小子可真能干……”后面的军士惊呼道。
只粗略看去,相府的门前就横七竖八地躺着有十具左右的尸体,从伤口上来看都是一剑毙命,甚至有不少尸首分离,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那小将大笑道:“他越能干,我们的功劳就越大,就怕他杀不够啊。”
“是啊,梁将军说的是。”
身后的军士们纷纷附和道。
他们皆是身经百战,自然不会被区区几具尸体吓倒,反而是跃跃欲试。
梁将军抽出腰间宝剑,大声道:“敌人武艺高强,又有神兵在手,可千万不要轻敌!”
“将军放心,我们有一百劲弩手,对面不过一人而已,纵使他能勇冠三军,也会被射成筛子的。”
小将当先一步跃马入府,剩下的人纷纷跟上。
“沿着血迹,必然能发现这贼子的踪迹!”
“是,将军!”
.
卢建生也来过这相府几次,因此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
他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心中却仍然有种怨气不吐不快。
丞相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
卢建生按下剑柄,快步往后院而来,既然错了,那倒不如干脆就错下去,今日,他必杀此人!
后院仍旧是一片安静,那些达官显贵,和宴会上的仆从之流,早就吓的逃出相府了。
很快,他便来到一间小院前,这里红绸遮门,大红灯笼挂满了院落,甚至还能隐隐听到里面有人轻笑的声音。
卢建生一剑斩开院门,推门而入,只听里屋传来有人不悦的声音:“我不是说过了,敢打扰本少爷洞房的家伙,都要被斩断手足,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
里屋的门被猛然踹开,一个浑身是血道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一剑便抵到了他的喉咙之上。
“毛辉,还记得我卢建生吗?”
那公子几乎全裸,只来得及把一条毛毯裹在身上。
现在他也无暇顾及什么体面之类的事情,只是瘫在床边,嘴里不停地说道:“卢……卢兄弟,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上次你连累一家差点被杀,这次……”
“上次!你还有脸和我提上次!梅小姐被你玷污以后,投井自尽,那时我便后悔为何没有一剑将你杀了,你还有脸提上次?”
毛辉啰啰嗦嗦道:“梅小姐死了,我也很心痛……只是我们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强抢,卢兄不必如此生气……”
卢建生咬牙恨恨道:“胡说!莲梅二位小姐都早先与我订下姻亲,彼此之间情投意合相约白首。
若不是你仗着父亲的权势,强行娶亲,梅小姐何至于寻死!
如今,你竟然还想……”
忽然,从床幕里伸出一个人头来,她虽然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但却仍然极美。
“莲妹……”
“不要叫我的名字!”那床上的女子明显极为害怕,但却怒气冲冲道:“姐姐都是被你害死的!她和你情投意合,为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卢建生怔在原地,长剑垂下:“莲妹……你竟然,是如此想的么?”
“是!上次你就一时冲动,差点连累全家人的性命,现在你却又在重蹈前次覆辙,你……你就不怕相府怪罪,全家被杀吗?”
“对对对!”那瘫在床边的毛辉也有了一丝底气:“卢兄莫要自误……”
卢建生眼神一凛,提剑直刺入毛辉心口,接着长剑一转,鲜血迸发出来。
他低头看着在地面上抽搐的男子,面无表情,甚至心里都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这些行为似乎都是随手为之,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那女子拼命地尖叫起来,她连连后退,靠在床后的墙上,身上的棉被也有意无意地落下,露出曼妙的身躯。
“卢郎……你不要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父亲要做刺史,只有相府的权势才能让他如愿,我……小妹也是迫不得已啊。”
说罢,她伏身在床上,露出光滑的裸背,看起来极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