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朕听说祖母让你外出监管盐政,你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奉天殿,又恰巧偶遇了钱校尉和钱女官?”朱祁镇明显是想要护着王公公,这才在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前摆出了主持公道的态度。
太皇太后看了朱祁镇一眼,但没有说话,同样将目光投向了金英,等待着他的回答。
“启禀皇上,奴才今日的确是恰好偶遇,又不认得二位,这才闹了误会,一切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向钱校尉和钱女官赔罪了。”金英朝着朱祁镇叩了个头,一口咬定了是误会,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话了。
“既然是误会,今日的事情便就此作罢吧,所幸钱校尉和钱女官也没有受伤,此事还是莫要张扬,免得被外人知晓传为笑柄。”太后突然开口了,像是在为此事打圆场。
太皇太后用古怪的眼神瞥了太后一眼,太后原本挂在脸上的柔和笑容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敛。
“既然如此,就依太后所言,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出去嚼舌根,若是被传了出去被哀家听到了,便定要追究。”太皇太后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孔,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太后的面上,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哀家乏了,你们都打哪来的回哪去吧,金英你也快些出宫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众人纷纷退去,金英也却仍然保持着跪姿留在了原处没有离去。
“太皇太后,奴才罪过。”金英留下,是为了单独向太皇太后请罪。
“金英啊,这些年你长本事了,哀家已经管不住你了,你去吧,去攀你的新枝吧。”太皇太后的声音里尽显倦态,显然是真的累了。
“奴才不敢。”金英没有动,依然将额头放在地上,态度十分谦卑。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哀家让你出去监管盐政,你却一心只想着掺和到你不该管的事上来,看来哀家的话你是不听了,走吧,日后宫里的事,你就暂且莫要再插手了。”说完,太皇太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