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处人多眼杂,奴婢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请皇上自重。”钱嘉玥浑身僵硬,却又躲避不开朱祁镇的束缚,她慌乱地四处张望,生怕被路过的宫人瞧见。
幸好,此时并无人路过,但钱嘉玥还是心头慌乱不已。
“钱嘉玥,你到底要拒绝朕到什么时候?”朱祁镇没受伤的左臂揽着钱嘉玥的腰,右手则轻轻划过她肩头披着的披风,“现如今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在朕心中是什么地位,只有你还在故意装糊涂。”
钱嘉玥察觉到朱祁镇在抚弄她身上的披风,突然想起来先前听朱祁钰说的话,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复杂且古怪的感觉。
“皇上,奴婢无意攀龙附凤……”虽然心里依然是惊涛骇浪,但钱嘉玥的面色仍是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她始终记着自己先前对先太皇太后的许诺。
“所以,你这是又一次拒绝了朕吗?”朱祁镇放开了钱嘉玥,冷下一张脸来,“钱嘉玥,你可知现如今后宫的那些嫔妃日日盼着能见朕一面,你却如此不识抬举。”
钱嘉玥两只手的手指互相绞来绞去,她并非不知,这会儿说些什么方能将朱祁镇哄好,可是,她却觉得话就哽在喉咙处,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突然觉得莫名委屈。
“皇上是不是忘了,我本该是皇后之尊。”钱嘉玥抬起头来看着朱祁镇,只是浮现在她脑子里的,却是现代时她与齐臻婚礼的那天,齐臻的莫名反常,以及她亲眼看到的,齐臻和钱茗茗的合影。也正是因此,钱嘉玥的语气中是哀怨,还带了些质问。
“你这是在向朕提条件?”朱祁镇仍然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钱嘉玥。
“奴婢不敢,可皇上对钱家为何突然换人也曾经起疑不是吗?否则当初为何会让郕王到钱府去,难道不是为了去探个虚实,看看奴婢到底是否真的得了失心疯?”钱嘉玥脑子一热,竟也什么都不管不顾起来。
“你……”面对钱嘉玥的质问,朱祁镇感到意外,“这也是祁钰告诉你的,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此时此刻,朱祁镇有一种被出卖了的感觉。
“皇上,奴婢与郕王初见,是在海州钱府的后花园,那时奴婢未及多想,可如今越想越觉得奇怪,依着郕王那般清风明月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那样唐突,擅闯他人后宅,更何况是在那样要紧的日子里。”钱嘉玥抬起头来看着朱祁镇,她虽然个子比朱祁镇矮一些,但气势上却一点也不弱。
面对钱嘉玥的逼问,朱祁镇一时之间居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震惊地看着钱嘉玥,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
“皇上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是我说错了吗?”钱嘉玥露出嘲讽的笑容,眼神里仍是质问。
“朕的皇后是祖母选的,起初的确是选了你,但后面换成了皇后,这一切朕也无从拒绝。”朱祁镇将一切推给了先太皇太后。
钱嘉玥看了朱祁镇一眼,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