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迟疑了片刻,便立刻闪到了一边,但他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钱嘉玥看过去。钱嘉玥此刻正在昏睡之中,她将头靠在朱祁镇的胸膛上,只露出了半边侧脸,可朱祁钰还是看出来,她此刻定然十分不适。
“你,跟着朕走。”朱祁镇看了一眼那年轻太医,却只觉得眼生,显然是才入太医院不久。
那年轻太医有些茫然,他无措地看看朱祁镇,又看了看朱祁钰。
“刘太医,就劳烦你随皇上去乾清宫吧。”朱祁钰见刘太医如此不知所措,便开口对他说。
“可王爷来找臣来,不是给清宁宫的宫人诊病吗,若是臣跟着皇上走了,那清宁宫的宫人该怎么办?虽然宫人的确不如皇上的宠妃地位尊贵,可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能……”年轻的刘太医颇有些固执,他的确才入太医院不久,对宫里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
此时,朱祁镇已经抱着钱嘉玥走远,他这会儿根本无心去留意那太医是否跟上了他的脚步。
凝望着朱祁镇远去的背影,朱祁钰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凉意:“那便是你要诊治的人。”
“可王爷不是说,是个女官吗?”刘太医仍是满面茫然。
朱祁钰叹了一口气,未再回答,只是道:“去吧,若是你将她及时治好,皇上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听到这句话,刘太医顿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稍稍犹疑了一下,然后对着朱祁钰行了个礼:“臣告退。”
刘太医走后,便只剩下了庆喜和朱祁钰。庆喜眼见朱祁镇亲自将钱嘉玥抱走,心里便也明白她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几何。只是,对此,庆喜却也没有多么喜悦,反而对身边的朱祁钰生出了愧疚。
“王爷,”庆喜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都是奴才不好,若不是奴才那一盆冷水,嘉玥姐姐便不会生病,今日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