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做什么？”钱淑娴被钱嘉玥看得不自在了，她其实很怕看到钱嘉玥这样的眼神。

分明钱嘉玥是在笑着的，可是，钱淑娴就是觉得她的笑容并没有到眼睛里，那双眼睛，还是淡然的，漠然的，甚至是有穿透力的，可以穿透皮肉，穿透骨血，直击内心。

“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啊，明明很懂秋颖的心思，却偏偏要装作不明白，非要去做那个坏人，何苦呢？”钱嘉玥突然发现，她和钱淑娴居然可以面对面坐下，如此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唉……”钱淑娴叹了一口气，“秋颖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我，自然，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所以，她对大哥是什么感觉，难道我会看不出来？每次大哥来找我，她总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可是，虽然她只是个丫鬟，我却也不希望她受了委屈，若是真依着你所言，那么，你觉得，她过得会如何？只怕是比你现如今的境况还要不如吧。”

没想到钱淑娴会如此推心置腹地跟她说这么多，钱嘉玥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我……我不是……”钱嘉玥觉得无可奈何，想要解释清楚，但才开口，便被钱淑娴打断了。

“二妹妹，”钱淑娴语重心长道，“咱们钱家的姑娘，无论如何婚配，总不能给人做小，其实，我先前也想过，你既然已经在皇上的身边了，倒不如让皇上给你一个名分，左右荣宠也没有落到旁人家去，最后得了恩泽庇佑的，不还是咱们钱家，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头脑发热，走了如此错误的一步，你现在连你自己都做不了，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还是钱嘉玥的记忆中，钱淑娴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称呼她为“二妹妹”，这令钱嘉玥觉得有些不习惯。当然，也用不着习惯了。

“我为何走那一步，旁人不知道，难道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吗？”钱嘉玥对钱淑娴的称呼还是没有改变。

这个问题，问得钱淑娴不免心虚。她自然知道，钱嘉玥当初为何才会选择如今这样的一条路。

只是，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即便她身为皇后，对于当初的情况，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再说，你先是说钱家的女儿不能做小，又说让皇上给我一个名分，可他已经有了你这个皇后，如何能够既让我不做小，又能给我一个名分呢，难道要两后并尊？”钱嘉玥的初衷并不是与钱淑娴发生争执，只是，听到钱淑娴的话，钱嘉玥就不由自主地有些气愤。

“这……”没想到钱嘉玥会这样质问她，钱淑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更加合适了，与此同时，钱淑娴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连钱淑娴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她总是控制不住地，一看到钱嘉玥，就有一种被威胁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