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一世死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难受。
他迷茫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处,脚步一个不稳,又跌在了地上。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大雪,雪一片一片的落着,一向怕冷的容一清在此刻觉得更冷了,特别是双手。
在恍惚中,容一清好像看到眼前一个眉眼如画的人像他走来,那个人一袭白衣,倨傲矜贵的眉此刻皱着,淡色的唇瓣也抿的紧紧的,她一言不发的拉他的手。
她的手很热,很温暖,她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下雪了就不要出来,你身子本来就不好。”
容一清呆呆的看着,又是哭又是笑,他低低的说,“你带我回去吧……”
他伸手想摸那个人一直紧皱的眉头,想把那个人的忧愁都抹去,但他伸手还没碰到,眼前的人影就化作了白雾消散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拧成了拳。
容一清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痛苦难受过,那种悲痛与绝望像是附俎在胸腔的每条肋骨上,以至于堵在心口,梗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此时的他只能颤抖着身子,任由眶中的泪汹涌而出。
偏偏他还笑,“死了才好呢。”
他突然笑了一声,“我才没有爱上你呢,容然,你真失败,两辈子都没有得到我的爱,还把自己弄的一身的狼狈。”
“真可怜……”
容博死了。
容一清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好像在容然死了没多久就死了。
听宫人说容博死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过要和容然葬在一起。
恶心!
真是恶心!
容一清放下手中的折子,靠在榻上闭上眼。
窗户外的微风扫过他的眼角眉梢有些轻柔。
现在正是春至,风都带着一股潮湿的草香,刚才下了一场大雨。
容一清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他挥开了桌案上的折子,双手撑着脑袋,呼吸开始急促。
“怎么又闹脾气了?”那个人的声音如清泉在耳边回荡。
容一清没有睁开眼,嗤笑一声:
“我就是要闹,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似乎有些失落,那个人碰了碰他的发丝。
“哦什么哦,现在没有人为你的死难过,知道吗?容然。”
容一清声音冰冷。
那个人却笑了。
她问:
“那你呢?”
你难过吗?
他猛然睁开眼,御书房里空无一人。
“别再犯贱了,我不会为你的死而难过。”
“那是你活该。”